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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麋鹿魔女简史 间章错误旅行（第2页）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子规问。

“还能做什么，老样子，该怎么过就这么过，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缺少了大量的神使，我们现在这些还剩下来的都被提高了待遇，我的薪水和以前相比至少多了一倍，你知道吗，一倍！”薇儿略带夸张地说着，“这多出来的钱都足够我每天来你这里吃一次了！”

“我也没见你付钱啊。”子规很不屑地看了薇儿一眼，“你要是真有钱就把你之前欠下的饭钱都付了，我账本上面都记着呢，你什么时候给我什么时候算，一分不多收，怎么样？”

“……啧，咱们这关系还收我钱，这不显得我们生分了吗？”

“谈感情伤钱。”子规一巴掌拍掉薇儿那准备伸出来的手。

“行吧，那我先走了。”

桌面上的烧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薇儿吃了个一干二净，她将杯里面剩下的那些酒一饮而尽，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呼气声：“再见！”

还没等子规说什么，薇儿已经拿上了自己的东西朝着门口跑去，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在脑海里面不知道重复演习了多少次。

子规看着薇儿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许久之后，她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

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子规一个人就坐在二楼的窗前，她倚靠在窗户的框上，手中提着烟斗，她现在喜欢的是淡口的烟，价格也便宜，烟叶本身就带有一种清新的香气，在点燃之后更是会让人感受到露水的气味。

就如同清晨的森林，雾气沆砀，一抹阳光滴落在树叶上，在把绿色浸泡之后，晒干，就化为了此时烟带给她的味道，子规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口烟圈从口中缓缓吐出，她的头发没有打理，发丝就这么自然垂下，被微风吹起，在耳畔勾出一个弧度。

窗外的景色没有什么特别的，千篇一律，除了人，人是这些景色之中仅有的变量，不同的人构成了不同的风景，铺在这个世界的表层，从居酒屋二楼看过去其实看不到多少东西，但这些霓虹灯光闪烁的时候，总能够给她带来一种属于生的味道，这座城市活着，这些人也活着，而她自己，也作为子规这个人而活着。

“呼……”

她再次呼出一口烟，她现在越来越离不开这个烟斗了，虽然当时假大空的话说了不少，但真真正正感受到自己的友人已经离开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会觉得有点难以适从，比如，现在她想要去薇儿的酒馆喝一杯酒，但是酒馆之中的那位调酒师也不在了，熟悉的地方少了熟悉的人，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一件事。

“有时候我会想，你们忽然又出现在我身旁，不过还是算了，如果你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能还会更加不适应，既然已经好好道别了，就不要再出尔反尔似的搞这种尴尬的重逢，你们去的那个叫做九州的地方，希望你们会喜欢。”

她的眼睛倒映着月亮的光华，这是真正的月亮，而不是什么虚假的月亮，一个完美的圆形，皎洁而明亮，温柔似水。

“神明，天使，不管那些东西到底叫什么，现在都已经藏起来了，天空之上的神国不见了，是躲在什么地方？或许是什么空间和时间的间隙之中吧，管他呢，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无事一身轻啊，无事一身轻，只可惜当时砍诡叙坊津照命尊的时候没有多挥两刀，现在想再体验一下已经没机会咯。”

子规说着，忽然闭上了嘴，她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她回过头。

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出了一位客人。

它像是树枝，又像是藤蔓，但下一秒又看起来像是一颗苹果，一把手枪，一件衣服，一瓶水，它的形态每一个瞬间都在变换，没有一个具体的模样，此时它就坐在桌子旁，是的，哪怕它的形态一直没有固定，但它确实是坐着的。

子规在第一时间看不出这一团东西到底是什么。

天使？不，超过天使，比天使的位格更高一些，高很多？看不出来，在看不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哪怕区别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也看不出来问题，因为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

“……有什么能够让我知道的吗？”

片刻的思考之后，子规开口说道。

“很多，看你想知道什么。”

声音直接在她的耳畔响起，那一团东西说话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耳畔响起，没有任何一个具体的方向，而那些话语也并不是樱岛的语言，子规大概能够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毕竟那些神明也干过差不多的事情——语言只是框架，说话只是为了传达‘意思’，语调、语法、语气、构词这些东西在这里都不重要，话语只是作为意思的载体而已。

<divclass='gad2'>　　“你是谁？”子规将烟斗放回到腰间，她踱步到桌子旁，对着那一团不断变化的东西坐了下来，子规看着那一团东西的模样，尝试着从这不断变化的模样之中找到一个具体的形体，只不过，那团东西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以至于子规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样子。

“很多词汇都能够用来形容我。”它说，“枷锁、牢笼、落幕、折翼，随你便，称呼只是用来在你的思维之中建立起属于我的概念，但你并不能够记住我，所以我是谁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如果你问的是我这个存在代表什么，我倒是能够回答你，我……勉强算是你的造物主？”

“这句话你自己听不会笑出声来吗？”

“我并没有说笑，【错误】，你的诞生本就有我的参与，除了那个女孩的造神仪式，我介入到这个祈祷过程也促成了你的诞生，不然你以为只凭借一个人类女孩的信仰，能够制造出错误这个权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