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啊……”雷助理的思路被忽悠住了,如果说到工学机械类的问题他的脑袋想得清,不过就这些非专业类的事,就让雷助理又开始一筹莫展了。反倒这话里有点同情简凡的遭遇了。你说真找不着,白拿一千万,被事主再反咬诈骗,那可咋整。无奈之下眼光又投向景睿渊,为难地问着:“景叔,这事您看……”景睿渊倒是察言观色,揣摩着简凡的心思,恐怕不是不能干,也不是不想干,而是怕钱拿得不顺当,偏偏这钱呢,又不是自己当得了家的,于是委婉地把问题抛回到简凡身上了:“简凡,咱们老朋友了啊,你给我交个实底,到底想从中赚多少?这里没外人,雷助理是全权代理,行不行你总得让人家回去给个交待呀?”“这样吧,就参照几年前那幢别野现在的市值给我,协议呢,写成馈赠,别事后反咬我就成……而且我只能保证尽力去找,可保证不了一定找得到哦。”简凡轻描淡写,脸带谑笑地说着,边说边挟菜品着,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这事景家父女俩都知道详情,一愣神怔住了,雷助理诧异地问着:“什么别墅?”“水域金岸b18幢连体别墅。”简凡随口应着。“那是简老板现在的住处,现在的市价两千万打不住呀?”雷助理吓了一跳。“狗屁,那曾经是我的房子……不信你问他。”简凡筷子一指景睿渊,景睿渊几分糗色地低着头,躲避着简凡的目光,那次的事是根据李威的举报,省厅已经锁定了以齐家兄弟为首的一干文物走私人员,或许也就仅仅是为了一网打尽而把这个小警推上了风口浪尖,制造一个唬人身份的假像,像模像样地签了一份协议,这件事即便是骗了人的也问心无愧,比如景睿渊就问心无愧,一提这事老景语重心长地说着:“这事不都过去了吗?咱也是司法系统出身,你说省厅来人让我帮忙我敢不听么?这事你要怨你得怨李威,和我、和简先生都没关系,简先生也是位古董爱好者,当时就应了人家一个名,这事还是李威牵的线……”“是过去了啊,我没找谁的责任,也找不着,就是比照那价值,怎么了,不行呀?不是你问我实底么?”简凡扬长不理地说着,看来那次发财梦的破灭在心里还有个小疙瘩,就像被骗之后,骗子就无辜你也不会瞧他顺眼了。“这事……”雷助理大致听了经过,虽然不甚了了,不过听这价格有点脸白了,现在终于揣清楚了,这人推三阻四,那是要狮子大开口宰人呢,想到此处干脆忿忿然说着:“要这个价格,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哎,您看您这人,没人逼你接受不是?来来……雷助理,敬你一杯,生意不成人情在,回去转告老简,省了就是赚了啊,给他省点钱养老……哈哈……”简凡端着酒杯,被拒了反而非常乐呵一般举起杯了。这下子雷助理按捺不住了,腾声起身,吓了在座的几个人一跳,就见得这位海归同志有点失色了,指着简凡你你你了几个字,偏偏这自重身份,粗口出不来,憋了句:“你太过份了。”不但这价格涨得过份,这话说得也过份了,滴水未沾,自重身份的雷助理拂袖而去,景律师一紧张,不迭地跟着雷助理的步子追了出去。人一走,黄了。景文秀放杯停箸,再看简凡的时候,简凡却是不以为然,笑吟吟地自斟自饮啜酒品菜,那叫一个悠闲,不时还挟着菜劝景文秀,这等稳坐钓鱼台的样子看得景文秀狐疑地问着:“哎简凡,你到底是真有俩下子,还是就胡吹大气寒碜人家呢?”“从心理学的角度,你看了这么久,你的判断呢?”简凡斜着眼问着,笑意盎然。景文秀不屑地嗤了句:“胡吹蒙人呢。”“何以见得?”“你也就咋唬雷助理这半个老外,还一万人?你给我招来我瞧瞧?”“嘿嘿……只要你煞有其事,就会有人把你奉作神明,他能傻到相信我的程度,我有什么办法?”“啊!?还真是假的?”景文秀讶色一脸,小嘴惊成了o型,看着简凡坏笑着,那样子八成就是损人不利己的标准的表情,敢情这忽悠来忽悠去,自己还没谱呢,看着景文秀,却是神神秘秘地笑而不语,景文秀又压低着声音好奇地问着:“那找人的事,也是你忽悠人的吧?这事我一听我爸一说,我一想就有问题,那么多人十几年没找着,你能有什么办法?一千万我看你是不敢拿!?”“你看你吧,我这人一惯视钱财如粪土,一千万怎么着也买不动我,两千万嘛,倒可以考虑考虑……嘿嘿,不要揭人老底非把我说得无地自容啊,哈哈……”简凡笑着孰无几分正色,笑里那份神秘性让景文秀看也看不懂了,这个人虽然不在警队了,不过后来熟识之后张处还特意请来专门谈过几次,谈得一多景文秀也知道了简凡这满口胡诌的德性,没当回事,嗤鼻鄙视之,说了句懒得跟你这满口胡扯的人说,挟着菜轻咬慢嚼上了,不料一鄙视简凡倒有话说了,同样鄙视的神态瞪着景文秀:“……谁要跟你说了,你约我的啊……以后别约了啊,再约会咱们的关系就要向出轨方向发展了,可咱们这关系,你爸叫我是简老弟,我和你又这么熟悉,你又认识我老婆,咱们真没法向出轨方向发展,你说我多难为……你吧,我倒也喜欢,可你爸这财迷德性,一见有钱户就成了跟屁虫,我还真不待见。”“呃……”景文秀吃着被噎了一下,秀脸恼羞,怒目而视。进门的景睿渊神色有几分慌乱,要说句什么,不过被这话也噎得什么都说不上来了……生死无贵贱“走了走了……磨叽死你呀……”曾楠从车上下来,催着慢条斯理下车的简凡,下了车看着省二院的白楼还是有一万分不情愿,这么多年了,俩人断断续续拉拉扯扯若即若离,反正是心有戚戚谁也戳不破那张窗户纸,再加上一结婚有了老婆,简凡每每见到曾楠都像做贼一般藏着躲着不好意思面对,可曾楠倒大大咧咧,隔三差五出个新鲜花样总要聚一聚,好在经常拉上唐大头这个灯泡,倒是少了点尴尬,不过时候长了,也无形中多了点遗憾。这不,又出新鲜主意了,说是远房好容易联系上的舅姥爷病重,非拉上了简凡来探病,而且还逼着简凡扮自己的男友,这简凡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被生拉硬扯拖来了,一下车稍稍脸色为难,曾楠干脆上前拉着简凡的胳膊一挽,头一靠,十二分的亲密状态,边做动作边安排着:“……表现的亲热点啊,你这脸都破相再拉张苦瓜脸给谁看呀?……笑一笑,嗳,对了,你得笑得灿烂点。”“哎,你不是孤儿么?又不孤了?哪来的舅佬爷?”简凡被曾楠折腾了半晌,弱弱地问着。“我妈妈的一个远房亲戚,我不也才知道么?还是伍叔叔帮我找回来的。”曾楠呶着嘴,几分得意。门厅、高楼、车旁伫立着俩人,上午阳光如此灿烂,天色如此美好,可不知道是美女还是心里想着美女,这么近的距离不经意间拨动了简凡心里的那哪根弦,只见得近在咫尺的曾楠红嘟嘟的小嘴、白嫩嫩的脸蛋、忽闪闪的睫毛、乌溜溜的眸子,俱在眼前晃悠,卷卷的发稍透过来的是香喷喷的味道,教育简凡注意事项的时候,蜷指几乎点到了简凡的鼻子,那小手白嫩、染甲殷蓝、皓腕上挂了只红念珠,来时又精心打扮了一番,此时看上去端得是美艳不可方物。不管你反感不反感妖艳,可不得不承认妖艳总有刺激雄性荷尔蒙的作用,刺激得简凡下意识地躲着,这动作落在曾楠眼里,让曾楠瞬间眼睛亮了亮,话锋突转,突然很俏皮地看着简凡:“哎,大师傅,看你眼神这么失落,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