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却从不怕走夜路,即便路过般若寺也敢进去和女鬼乐呵一宿。
所以,切记,独行的绝不可能是野兽。
嘀、嘀、嘀。
此时,我的电话响了。
我拿起电话来看见半布拉的号码时,接通‘喂?’了一声。
“爷,我考虑了一下,那天阻止您开恩科的事,的确不应该,是我没考虑周全。”
这就是半布拉,他永远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应该后退。
“另外我让手底下人整理出了一份完整的材料,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开个会吧?”
“行。”听到这儿我心情大好。
半布拉继续说道:“爷,我琢磨着既然是全邦康的大事,您觉着有没有必要和上回于老师一样,咱们也召开一次全民会议。”
我问道:“这么有信心么?”
半布拉回答:“要不显得咱欺负人。”
咱!
“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全邦康的事,我觉着应该召开一次全民会议。”
他一点问题都没抛给我,一力承担了下来。
只有在这种时刻,我才会说出老乔经常和我说的那句:“你看着办吧。”
我把电话挂了。
几乎就在我挂了电话同一秒,仆人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爷。”
我转身看过去时,仆人说道:“门卫打电话来说,一个自称是肃正局于局长的女人想要见您。”
啧。
我咂吧了一下嘴唇。
估计现在的于老师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否则绝不可能一个电话都不打直接来庄园。
“还说什么了?”
“没了。”
没了……
我看向了窗外,隐约能看见庄园门口的那台车,在雨天开着大灯就停在庄园门口。
甚至还能感受到于老师和我当初在勐能别墅里,给那位‘爷’打去电话时候一模一样的心情。
但你怎么就不能把心里的骄傲扔了呢?
你现在也许正被这骄傲充斥着,挺直了后背的站在雨中,拔着脖子觉着自己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吧?
“说我病了,有事等上班了再说吧。”
“是。”
仆人退了下去。
我不知道那台车里的于老师有没有看到我,可我就站在阳台,端着咖啡杯看向了门外。
后来当我重新回忆起这一段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原来那一刻我们俩看到的世界根本就不一样。
她看见的,只有光明与黑暗,而我,看见的比这要多多了。
所以,我才是那个站在棋盘之外的人,而她,只能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