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从自己老爹手里把手机给抢走了。
“阿德!”
阿德根本不搭茬,在院落中的小竹桌上拎起了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想吃什么、用什么,随时打招呼,咱这儿没有,我给你空运。”
“阿德……”
“还有,这几天你就别见我姐了,她忙。”
“我他妈和你说话呢……”
“对了,您要是没意思了,瞧见门口带红色贝雷帽那个人没?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他,欧洲的、南美的……”
“我他妈是你爹!”
阿德不动声色抬起头,看着林闵贤:“哪的厨子我都能给你叫来。”这才把刚才那句话说完。
林闵贤气的彻底不说话了。
“我手痒!”
“行,一会我去赌场叫人搬张赌台,保证你玩个痛快。”
“你故意的吧?我的意思是,我想拿枪!”
阿德当着林闵贤的面,说了一句:“我这儿信号不好,爸,你有啥事发短信吧,嗷,我不跟你说了。”话音落下,他抬起屁股就走。
林闵贤翻开手掌,气的甩了甩手,骂道:“那他妈你倒是给我留个手机啊你!”
可阿德却在门口吩咐上了:“告诉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让军区备足军备随时准备开拔,三十分钟内无法抵达会议室的,就地免职,一小时内无法开拔的军队,无论是谁的部下,哪个连走不了枪毙连长,哪个团动不了枪毙团长!”
“是!”
阿德不该在这儿下令的,他应该回车上,可在这儿能安抚自己父亲那颗无法上战场的心,算是一种尊重。
当林闵贤听见了院外的汽车发动机声音响起,落寞的坐在椅子上伸了伸腿,还顺势用手抻了抻裤子。
这一秒,他竟然有些希望自己儿子战败,毕竟只有如此,自己这个老家伙才有机会再次体验战场上的腥风血雨。
但,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林闵贤自己没有感觉到儿子阿德已经青出于蓝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出大权来?
最终,只能无奈的在院内哼唱起了京剧。
“先入咸阳,为王上;后入咸阳扶保在朝纲!”
这是京剧《萧何月下追韩信》的选段,可林闵贤唱的却不是咸阳,是勐能。
他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急匆匆的走了,因为这个时间段所有人都会将目光集中在佤邦和缅军的战场上,邦康的防御意识最为薄弱。
这种时候,缅军只要破了勐冒,就会顺势南下围困勐能,东掸邦要是破了邦康,同样会北上。
阿德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盘算如何将勐能军赶到勐冒替他们守边疆的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分秒必争,所以,宁愿派人将自己老爹困在这个小院里,也不想让这位太上皇再蹦出来捣乱。
他要以此来告诉全天下的人,接下来的时代,已经和你们这群老家伙没关系了!
“爸!”
“爸!”门外传来了林曼妙的声音,很明显,她被人拦在了外面。
林闵贤语调一转,京剧唱腔立马变了,冲着门外唱道:“你爹不是你的亲爹,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
他又唱开《红灯记》了。
林曼妙站在门口望着几个当兵的,问了一句:“里边到底怎么了?”
红色贝雷帽坏笑着回答:“没事,老爷子快憋疯了而已。”
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