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下来,老乔的一千人剩下了二百八十人,东掸邦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后来是人家开了庆功宴才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曲虎的一个营,损失不超过一半。
大包总为了给老乔撑面子,强行对外宣称这场仗打了个平手。
报信儿的人都没出屋,下一波已经进来了:“许爷,邦康最新消息。”
“包少爷去邦康医院亲自探望了赵师长,在媒体关注下对其进行了亲切的慰问……”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听见了有人在针锋相对的席面上说了一句‘我不针对谁’。
“随后,将417师副师长提拔为师长,率领417师,奔赴前线。”
我一闭眼。
央荣将:“完了”俩字脱口而出!
这局面要是在我手里操控,哪怕下出了‘发布演习公告’的臭棋,下一步也是聚集众将议事,眼看着东掸邦的曲虎在边境线上耀武扬威后,利用对方的威势,强行把要分崩离析的佤邦拧成一股绳。
人家都要打过来了,你们总不能继续争权夺利了吧?
这时候,要把该许诺出去的全许诺出去,该分配出去的利益全分配出去,手里要留一个子儿,我他妈都是孙子。
东掸邦就算是拿下佤邦,也给不了你们这么多吧?现在全是你们的,你们自己的,你们能不用命保护自己的利益么?
再看看他是怎么干的?
赵文广装病,他给人兵权下了。
整个佤邦瞬间人人自危,这回你就算给龙肝凤髓人家吃着都不香了,你指望谁帮你打仗?
谁傻啊?!
我看着半布拉回应了一句:“他可能脑子里真有泔水。”
我找不着其他理由了。
难怪我们这一屋子人都精的就差粘上毛直接变猴了,也猜不透这位大爷想什么呢,这不是我们根本不上啊,是他真上不来台面啊。
怨不得老百姓嘴里有一句话流传了千百年还经久不衰,这句话就是‘别在乎外貌,事上见’,不管这个人什么样,只要办上了事,马上原形毕露。
“许爷,那咱们?”
我冲着门口那两个人挥了挥手,他们打办公室退了出去,我才张嘴说道:“等。”
央荣有点坐不住了:“又等?”
我解释道:“边境线的佤邦军一定会和东掸邦发生冲突,到时候包少爷会让人打的根本找不着北,满世界发‘求援’信号……”
半布拉眼睛亮了:“爷,您要假借支援的名义浑水摸鱼,拿下邦康!”
……
又下雨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晴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天儿,又下上雨了。
我趁着看雨的光景,脸上才会不自觉的在玻璃反光中露出愁容。
我在担心,担心边境线上的绞肉机,担心勐能到底有没有能力承担下这场冲突,担心会不会引火烧身。
这一切我都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只会将巨大的利益摆在所有人面前,像个魔鬼一样催促他们:“去吧,只要端着枪冲过去,一切都是你们的了!”
我不会告诉他们:“冲过去就是枪林弹雨;”
“冲过去面对的每一个人都是要找你们玩命的凶悍之徒;”
“只要冲过去,你们所有人的一只脚已经踩进了棺材里,如果幸运,另外一只脚会踩在医院的手术室。”
因为,我和他们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