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哈哈大笑:“你没认出来?我也在里面演了一个角色。”
乔砚礼当真没有发现,他把进度条拉到后面,竟然还当真在演员表里找到了涂笙的名字。
他在里面出演了一个很小的角色,没露过几次面,连台词都只有一句。这部电影是邵导早期拍的电影,距今过去太久,涂笙出演时还是一个青葱少年,与现在变化颇大,如果不是他自己说,一般观众鲜少会发现。
“这可是邵导的电影!”涂笙来了兴致,夸夸其谈道:“当时我刚拍戏没多久,还在各个剧组跑龙套,这个角色的演员临时出事,要找其他人顶上,我本来是在剧组里当群演,邵导临时要人,因为我年纪差不多,就点我去试试,没想到竟然真让我试上了!”
于一个在各个剧组跑龙套的群众演员来说,能在大导的电影里拥有一个有台词的角色,是一个极为了不得的事情,足以他夸耀很久。
“你可不知道,邵导从以前起就要求严格,不知道在片场骂哭了多少人。”涂笙压低声音与他八卦:“我当时亲眼看着,对邵导怕的很,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去试镜他的电影。”
乔砚礼若有所思。
他对邵导的脾气性格略有耳闻,只是与影视圈接触不多,也不太深入了解。
想到甲方的要求,为了更了解邵导的想法,他好奇地继续问道:“还有呢?”
大约八卦是人的天性,见他有兴趣,涂笙也来了兴致。
两人就在房间摄像头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八卦起来。
……
清晨。
小余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手脚轻轻,生怕弄出太大的动静,会吵到里面的人。
他是邵导演的助理,平日里负责照顾邵导演的生活起居。一个月前,邵导演的电影主题曲进展不顺,迟迟没有收到合心意的歌,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做错什么触到邵导的霉头。
门一推开,清悦的歌声就从里面流了出来,邵导演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眉头舒展,显然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一听到歌声,他就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在热搜上看到一首歌上了热搜,于是点开多听了两遍,没想到正好被邵导演听见。本来他以为邵导演又要发火,没想到却听到邵导问这首歌是谁唱的。
于是从昨天晚上起,邵导的住所就一直在循环播放着乔砚礼的歌,大概是听得很满意,不但发火的次数变少,还让他联系了乔砚礼的工作室,看样子是要请乔砚礼唱电影的主题曲。
也不知道乔砚礼行不行……小余胡思乱想。
忽然,叮咚一声。
手机的提示声响起。
邵导立刻拿起手机。
是与乔砚礼的聊天页面,对方给他发来了一首demo。
邵导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眉头紧锁。他的长相严肃,脸色一板,就让人看起来心生胆寒,更别说他发火,哪怕是合作好几次的演员也要怕的连退三里。
尽管他这两天很喜欢听乔砚礼的歌,但不代表他对乔砚礼这个人很满意。
起因就是昨天他联系乔砚礼,对方大言不惭,说几个小时就能写出一首歌。
同为艺术工作者,他信奉慢工出细活,自己拍一部电影更是精益求精,也极为不赞同以时间拼质量的
14、第14章()
做法,对市场上那些粗制滥造毫不下多少心思的影片极为看不过眼。
尽管答应了乔砚礼说试试看的话,但他内心也不觉得乔砚礼能写出自己满意的作品。
他一边点开,一边忿忿地对助理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浮躁,明明有天赋在身上,却不好好发挥,净想着走捷径。才一晚上,他能写出什么好歌!”
助理昨晚就已经听他抱怨过,也了解前因后果,此时唯唯诺诺的应和,也不敢帮腔。生怕再让邵导更加火大。
demo里只有曲子,还没有填词——这得知道电影内容后才能写。开头是一段钢琴乐,乐声寥寥,却已经能听出内含的孤寂与深深寂寥。
沉重,孤独,与数不清的绝望。
邵导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不过如此。”
而后是一段小提琴穿插进来。依旧是悲沉的基调,两道乐声碰撞,却意外带出了点不一样的意味,似乎是有一小撮微弱的火苗升起,却还是被寒天动地的霜雪掩盖,渺小,却又奋力燃烧。
助理一边旁听,一边暗暗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