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楚了?”巳娘悠悠道。
“你怎能随随便便摸人的身子!”温苓欲哭无泪。
“她们可都看见了,是你摸的。”巳娘一副事不关己的口风。
“我……”温苓无话可说,只想起方才的触感,着实是铁定无疑的女儿身了。相思十八年的郎君原来是个女子,一时又怎能接受得了。她无心再跑动,伏下身去,泪珠不知所以滚了下来。
屋内,萧凰仍有些惊魂未定。她拿起补好的斗篷,迎到桌前,怯怯观望少女的脸色:“子夜?”
子夜的眼波异常平静,抬手接过斗篷,听见外面隐隐传来温苓的抽泣声,才开口道:“去劝劝罢。
仙问(二)
“好了好了,别哭了。”巳娘见温苓哭得惨兮兮的,只觉道幼稚可笑,“不就是丢了个情郎么,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你又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怎会懂?”温苓紧攥着裙角,指尖跟着哭腔一抖一抖。
“情情爱爱,有什么意思了?”巳娘嘲笑道,“好好一个姑娘家,居然为着什么哥哥哭天抹泪。你这二十来年,也算是白活了。”
“我……我不管!”温苓含泪咬牙,“她豁出性命救过我,是个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我……我总之跟定她了!”
“哦。”巳娘深长一笑,“我也曾豁出性命救过你,你怎的只认她,不认我呢?”
“你……”温苓凝噎一刹,仔细算来,自己竟已欠下这么多的恩债,无奈道:“这辈子,我先报答她。下辈子……再报答你。”
“你想的倒挺美。”巳娘揶揄道,“你难道看不出,她就算是个女人,也已经名花有主啦。”
“你说什么?”温苓一惊,才恍然想起萧凰手里缝补的那件斗篷。
青白相间的配色,不……不正是……
那个名叫子夜的“世外高人”么?
她又想起,她缝衣时柔情四溢的眼色。
——是无孔不入的疼惜,是再昭彰不过的爱意。
原来……原来她们才是……
……难怪啊。
难怪当初那时,她竟与自己不辞而别,又不惜抛置业城的一切……
原来她的心……
早已经是……那个人的了。
温苓想通了这一切,才发觉自己深藏十八年的痴情,彻底沦为一场付诸东流的笑话,“哇”一下放声痛哭起来。
“够了,不准哭了!”巳娘呵斥道,“我上你的身,是要你做医仙的。为着些儿女情长哭成这样,算什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