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露将天问捧到了赵思洵的面前,轻声道:“哥,幸不辱使命。”
赵思洵缓缓地伸出手,洁白的手指想要抚摸剑身,然而指尖刚一碰触,一股阴寒幽寂便透过薄薄的皮肤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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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管瞬间传递到了他的心脏,猛然一缩,他瞳孔震动,下意识地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这剑怎么这么可怕?”赵思洵惊讶地搓着手指,缓解那股麻冷和刺痛。
龙吟低颤在密室的通道中隐约传来,赵思露用手中的厚布盖上天问,解释道:“天外玄铁本就极寒,通过千锤百炼之后,更是将寒意发挥到极致,内力不深厚本就容易被它冻伤,哥,你还直接碰。”
“我咋知道这剑这么古怪,之前他断裂的时候我还把玩过呢,那时候多老实。”赵思洵心有余悸地看着这剑。
“断了的天问如同高手陷入沉睡,五感尽失,自然没什么反应,可重铸之后算是苏醒过来,脾气正爆着,为了抓紧时间,都没来得及安抚好剑性,舅公说不要轻易动它。”
赵思洵明白了,“敢情还是一把凶剑。”
“肯定的呀,天问历经三百年,在历代云霄宫宫主手里不知杀了多少人,饮了多少血,秉性肯定凶,所以也就嫂子这种境界才能制服,为他所用。”赵思露一边说,一边将天问用黑布包裹起来,一层又一层,足足裹了十层,成了一个大粽子,这才放心地往赵思洵怀里放,笑道,“好啦,我们可以去找嫂子了!”
赵思洵搂着剑,心情很是激动,恨不得转瞬间就到叶霄身边,不过他疑惑地看向赵思露身后,“舅公呢?”
赵思露道:“舅公在闭关。”
“天问不是已经铸好了吗……”说到一半,赵思洵顿住了,他忽然意识到,天问是三百年前倾全族之力才打造而成,三百年后断裂,却只有乌铎一个人来重铸,哪怕他是大宗师,哪怕还有一个赵思露帮忙,可终究太过吃力,更何况时间又紧。
“严重吗?”赵思洵抱紧剑,目光中带着担忧。
赵思露道:“内力枯竭,怕是赶不到云霄宫了,哥,我们得自己走。”
赵思洵点点头,“好,我们即可进宫。”
昭阳殿
望帝看着赵思洵,眉头深皱,“朕不明白,天问既然已经重铸,那即可派人送去便是,是生是死,是云霄宫自己的事,为何南望的太子要亲自走一趟?”
那是因为嫂子在那儿,赵思露在心里默默地说。
当然,这个时候若说出来,望帝别说放人,赵思洵的储君地位都得动摇。
“自然是因为儿臣的太子妃在那儿。”
赵思露:“……”她震惊地抬起头,看看父皇,又看看哥哥,眼中露出茫然,请问在她闭关的时间里,他哥除了让大皇子和三皇子被贬去西南酷热之地吃蚊虫以外,还干了什么?
怎么她爹这都不震怒,就……皱了个眉?
她惊疑的目光最终落在眼观鼻鼻观心的曲公公身上,满脸写着:师父,您给个提示?
曲公公把玩着胳膊上的新浮尘,当做没看见。
于是赵思露也乖乖地垂下头,也让自己不存在。
那头,望帝疑惑道:“你就这么肯定,云霄宫在四大门派围剿之下还能存活下来?”
“当然。”赵思洵道。
“何以见得?”
赵思洵眉眼弯起,欢快又轻松道:“因为早在夷山的时候,儿臣便送了云霄宫八船炸。药。”
望帝:“……”
昭阳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赵思露最终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一直挪到了曲公公身边,师徒俩凑一块儿沉默,生怕遭受池鱼之殃,得龙涎洗礼。
她觉得她哥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这都敢说。
“呵。”一声冷笑。
“呵。”两声冷笑。
最后望帝抬起手指,指着赵思洵道:“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这太子也别当了!”气到极致,声音不高反而降,充满了危险。
他要点武器,要点炸。药,这小子推三阻四,翻陈年旧账,非得从他手里要到足够的好处才肯,结果到了云霄宫这里,二话不说就八船炸。药!
八船!
不是没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