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抱着初月,既震惊又尴尬地道:“是!”如意又翻跃上马,这才转身真正离去。
李同光解开初月的穴道。
“谁让你来的?”
“她是谁!”
二人的问话声同时响了起来。
李同光先回答道:“你不用管。”
初月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止不住地悲愤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子,你和别的女子这么亲密,你叫我不用管?”
李同光望着身体不断颤抖的她,甚是歉意:“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他斟酌着道,“要想成大事,光靠和你们沙西部联手还不够多。她是先昭节皇后的人。”
“你撒谎!沙东部里的姑娘,不会有那么高的武功!”说着,初月似是想到什么,“她是朱衣卫对吗?是白雀对吗?”
李同光闻言,脸色一沉,语气也冷硬起来,“她不是!总之,你要是不想出事,最好当今天什么也没见过,也别跟你爹提起一个字。”
初月继续问道:“其它我都不管,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同光脱口道:“喜欢!喜欢到骨头里的那种喜欢,喜欢到宁愿死了,也要喜欢的喜欢!”
少年的痴狂与真挚让初月马上意识不可能为伪,一阵愕然后,她悲愤地问道:“你既然喜欢的是她,那前几天,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李同光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皱眉道:“我说过,我愿意和你好好相处,是因为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相敬如宾对你我都好。你要喜欢上别的男子,我也不会介意的啊。”
初月闻言,大受打击,她退后两步,喃喃道:“原来我会错了意,原来你说的相敬如宾,是这个意思。”
李同光没有听清她的话语,疑惑道:“郡主?”
初月喊道:“你别过来!”说完,她抢过旁边的一匹马,跃马飞奔而去。
她月奔过郊野,奔过城门,穿过街道。她不停地打马飞奔,却始终紧咬着嘴唇。突然,她的视线向远处的酒楼望去,那里高高地挂着的一个“酒”字灯笼,她立刻调转马头,向酒楼急驰而去。
黄昏时分,安国士兵们正驱赶着永安寺内的香客,宣告着:“从今天起,这寺里不许闲杂人等出入了,赶紧走!”
扮成书生的于十三也混在香客中,他有些微心急,在拐过一个弯的时候,趁士兵们没注意,猫着身子偷偷藏在了台阶下。而后,他绕到远处,纵身几个起伏,跃上了茂密的树顶,那树顶和永安塔的最高处正好齐平。
于十三在树顶上瞄了瞄,然后在树干上深深扎进一根铁环,又从怀中摸出吊索扣具,扣在了铁环上。他用力地拉着吊索测试,铁环都纹丝不动,他方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他拍拍手,飞身跃下树顶。
在他快步离开时,却又碰见了几个士兵。那士兵认出了他,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于十三边点头哈腰,边一脸歉意地想要离开,却突然被士兵拦住,士兵道:“别动。”于十三瞟了一眼周围,见士兵不在少数,他只得站定,让那士兵搜身。
在士兵搜左袖的时候,他便缩动肌肉,移开袖中的吊索扣具,搜右袖的时候,也是如此。
士兵搜查无果,只得放他离开。于十三松了一口气,可就在他要走出寺门之时,卢庚突然发觉不对,喝令:“站住!”
于十三此时加快了脚步。卢庚更发觉不对,喊道:“拦住他,他会武功!”
话音刚落,于十三便飞身而起,跃上了永安寺的屋顶。一众朱衣卫也跟了上去,他们在街道的屋顶上展开一场激烈的追逐。
身后的朱衣卫不断射出暗器,于十三把吊索在身后甩得像风车一样,拦住了暗器。转眼间,他跃入了一处酒楼里,混在了众人中。朱衣卫跟随而至,却发现于十三消失了踪影,他们不断拉着酒楼里书生打扮的男子查看,但都没有结果。
此时,于十三闪身进入了一间没点灯的雅间。他关好门,迅速把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又顺手打开柜门,拿了件衣裳出来,胡乱地披了在身上。而后,他又脱下书生方巾,解开发髻,随意地摇了摇头,任一头长发飘散下来。
于十三转了转脖子,随口道:“累死老子了。”说完他将脚一勾,地上的酒壶就到了他手中,他左手执壶,酒液直直流入他的口中。忽然,正在畅饮的他发现异样,一手飞出火星,点亮了雅间中的灯,同时,他也飞快地制住了房中的另一人,问道:“谁!”
灯光明灭,照亮的却是初月震惊而通红的脸。她别开脸,不敢看他。于十三也傻了,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几近赤裸的上身和手里的酒壶,突然慌忙跳开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对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