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月重新坐回在床榻之上,温言让出位置,让李景同能好好地听诊。
温言在一旁看着李霜月的面色,在心中推断着,眼角扫到墨兰面色,更是证实了心中推断的蛊毒。
“娘亲,我回来啦~”
未见其人,便听到江枫晚那欢快的声音闯了进来。
李霜月心下骇然,用自己没有被诊的手赶快收拾身边带血渍的手帕收了起来。
才刚刚收拾好,一抹红艳的身影踩着阳光走了进来。
“晚晚呀,你来了。”
李霜月直起身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健康许多,然而面色的苍白与虚弱,皆展示了她身体状况不好的事实。
“娘亲,你身子……好些了吗?”
江枫晚疾步想要走到李霜月的床榻前,而一旁的温言快速拉住她的手,让她离李霜月远了些。
她脚步一顿,想起宋绵的病情,只好跟着温言走在了比较远的地方。
“晚晚,娘亲没事,现在喝了药之后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李霜月看到温言的动作,自然也意识到自己是什么状况了,她柔柔地朝江枫晚一笑,安抚地说着,眼里却禁不住泛起了泪花。
江枫晚听到李霜月话,鼻尖不禁发酸,强忍着心中的苦涩,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好,娘亲您要好好跟着李大夫喝药,不要太操心,我和爹爹现在都好好的呢。”
她说着,手不自觉地又想捏住衣角,却发现自己竟然还被温言握着,自己……捏到了他的指尖。
江枫晚一愣,脸上发烫,赶紧松开相握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到石桌前的李景同身边,询问自己娘亲的情况。
“李大夫,我娘亲她怎么样了?”
只见李景同微微皱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温言见此开口道:“师父,前些时日我看到有一病例有些不懂,可否移步去前厅探讨探讨?”
江枫晚不悦,思考到目前娘亲的病,便也点头顺着温言的话,“李大夫,娘亲应是喝完药,需要休息,我们就先去外面吧?”
李景同有些意外地看向两人,于是点了点头,收拾着药箱向外走去。
江枫晚走在李景同的身边,接着问道:“李大夫,我娘……”
“夫人她,这次的毒如同宋患一般,不过要更为严重些,如今心脉处皆是染了毒,前些时日所饮的药物只能暂时舒缓她的病症,无法根治。而根治之法,只有去……”
李景同顿了顿,终是叹了一声,没有将黑市鸢尾楼说出来。
相府一直在明面上,而这相府嫡小姐,又怎能知道如此危险的地方,也不能让她知道。
江枫晚听着李景同的语气,自然知道了之后的事情,若想根治,只有去那买药的根本之处,鸢尾楼。
她想着,手又不自觉地渐渐握紧,樱唇紧抿,默默走在路上。
温言淡淡地看了一眼江枫晚紧握的拳头,古井无波的墨瞳微颤,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却刚扬起指尖,又握了握放了下去。
别过视线看向别处。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再等等。
正想着,门墙外又响起了一声清浅奇异的鸟叫声
温言眼神一凝,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江枫晚便抢了他的话,开口道:“李大夫,温言,我有事还需要处理,你们自便。”
江枫晚说罢,朝两人礼貌地笑了笑后,就对身边跟着的落梅道:“落梅,你在此地和其他丫鬟一起照顾两位,切不可怠慢。”
她说罢,便抬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