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本应如同清泉,成为滋养民生的甘霖。
如今,却成为他人手中打压别人的权杖,成为自己张扬私欲的角斗场,这让路北主感到痛心疾首!
打心里,路北方恨这种权斗,觉得这种内耗没丁点意义。
在临河镇,在绿谷县,包括现在身为湖阳市委书记,他虽然随时感受着政坛的刀光剑影,见惯着江湖的血雨腥风。
但是,面对这种故意打压别人的行为,他依然从心里感到深恶痛绝。
当然,路北方也知道,这次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琚芳打压湖阳、给自己下属李丹溪穿小鞋,若自己替李丹溪出头,势必会得罪她,从而将自己卷入权力旋涡之中。
也会让他与省长孟伟光刚刚修复的关系,再次陷入到僵局之中。
就这次,孟伟光因交通项目之事来湖阳,路北方陪他喝了酒,席间还向他展示一饮而尽的酒场豪爽大气,这使得以前孟伟光对路北方隔阂与仇意,好不容易融解一点。若是因李丹溪得罪琚芳,那么这脆弱的平衡,绝对会轻易打破。
然而,路北方想着李丹溪那双因不公,而黯淡无光的眼眸,他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也知道,作为领导,保护下属、维护正义,是其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让那些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的行为,受到应有的惩处,也是每个心怀正义的共产党员,不可回避的使命!
路北方坐在办公室里,手撑着下巴,静静思索了半小时!
睁开眼时,他的眸中闪烁着坚定光芒。
他将手按在电话中,通过短号,给市委秘书长、市委办主任杨征文打电话,让他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路北方将杨征文叫进来之后,让他就坐在自己对面。
路北方静静地将现在遭遇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将李丹溪送来的两份报纸,以及他刚才已经叫了浙阳日报和经济日报驻湖阳记者站的站长傅永忠和王爱涛两人,叫到办公室问话之事说了后……
路北方目光笃定地望着杨征文,沉声道:
“事情,就这么点事!但是,这事儿想想就气人!本来这些媒体,都已经派人来湖阳参加活动,他们本应从不同视角,展现我们湖阳扩建城市主干道的盛事!但是,省委宣传部长琚芳,却限制他们自行发表言论的权利,而是要求他们使用省委宣传部的通稿和图片,以此为准开展对外宣传!这样一来,搞得这几家媒体,刊登的图片和文字,都是由部里指定的!”
路北方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窗前。
他伫立窗口,望着远方的城市再道:
“而且,就这事,我已经问过浙阳日报和经济日报的傅永忠和王爱涛,他们当着我的面,还打电话问过报社的编辑,本来编辑们也对此事提出质疑,无奈省委宣传部指定要这么搞,他们也没办法!”
“呃?!就这事,我分析了一下,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是琚常委与我接触较少,我从她对我说话的语气上,或多或少,她对我有些成见,她认为我平平无奈,靠着有关系,从而走上湖阳重要领导的岗位,这让她打心里轻视我,瞧不起我,从而轻视咱们湖阳所做的工作;二来,又因为我被静州市委书记肖中逸秘书恶意在网上发表图片和言论毁谤之事,李丹溪找她寻求帮助,也向她理论过,要求她让省委宣传部出面,协调全网撤稿。在这过程中,因琚芳的不答应,结果两人吵了起来!我想,琚芳就因此事而怀恨在心。趁着这次湖阳出新闻的时机,她故意要求所有媒体忽略湖阳元素,让湖阳领导在省级以上媒体露不了面!从而让湖阳领导吃瘪,一肚子委屈烂在心里!也算出李丹溪的这宣传部长的洋相!”
“不会真是这样吧?”
杨征文手中还握着那报纸,嘴巴张大,有些不相信似的说。
“怎么不会?”路北方微微转过身来,瞪着杨征文道:“琚芳这女人小心眼,在省里是出名的!她虽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却处处以权谋私,将个人情绪凌驾于工作原则之上。征文?不知你记得不,以前咱们湖阳的宣传部长李珊,每到市里搞活动,要求省委宣传部门帮着邀请省级以上媒体参与湖阳活动时,总是在提前跑到省里,给琚芳打招呼,给她施点小恩小惠。什么香水、项链送到了,她才肯出手帮忙。”
“而李丹溪上台后,肯定不会给她送礼物了!而且,这次她还在言语上,怼了琚芳,得罪了她。所以……我认为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她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对新闻自由与公正性的极大践踏。这种利用手中的权力,对媒体进行不当干预,不仅限制了信息的多元传播,扼杀了公众对湖阳发展成就的全面了解与认可。长此以往,这种行为,将严重损害政府公信力,让民众对官方信息的真实性产生质疑,也让公众对湖阳的发展,从此没有了解的渠道!”
呼了口气,路北方再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真正为他们办事,谁是好干部,大家心中都有数!可她这种操控舆论,借着自己的权利,在工作的中打压别人,打压湖阳的这种德行,咱们真不能忍!忍了这次,还有下次!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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