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随着始皇巡行外出,扶苏心中却有些空落落的,同时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他在冥想了一阵后,却是没有想清楚为何,所以在出城相送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嵇恒住处,想请教嵇恒。
他拱手道:“扶苏这次前来,实是想向先生请教,近来我心绪会莫名烦躁,甚至会生出一些不安,只是一时实在找不到头绪。”
扶苏将心中困惑道出。
嵇恒淡淡看了扶苏几眼,目光微微闪烁,直言道:“你的不安来自于你地位的不稳固。”
闻言。
扶苏脸色一白。
嵇恒并未理会,负手而立,缓缓道:“你这个储君其实只有个名头,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权势,而在一些事情上,你又跟不少朝臣政见相左,这也导致你在朝中的话语权、影响力进一步减弱,甚至可能还不如胡亥。”
“而这次胡亥又跟着始皇外出巡行。”
“你生出了不平。”
扶苏辩解道:“扶苏从未有过这般想法,胡亥乃我幼弟,我不能跟随父皇外出,父皇身边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幼弟最为合适,我又岂会因此对幼弟生出不平?”
嵇恒嗤笑一声。
他对扶苏的辩解不置可否。
他冷声道:“没必要假惺惺的掩饰。”
“胡亥这段时间很少来我这边,而你身为储君,又岂会对胡亥近来的作为没消息?”
“胡亥似对你这储君之位还有想法。”
“而且还在暗中一直在联络朝臣,眼下恐已拉拢了不少,所以你生出了一些不安跟忌惮,甚至是不满,只是作为兄长,却是不好直接表露,但又对现状很是不满,所以就越发感到烦躁。”
“你生出危机感。”
“这种感觉你之前是没有的。”
“因为你跟始皇政见相悖,你不安的只是始皇对你的看法。”
“只是随着身份的改变,你焦虑的事变了。”
扶苏沉默。
他暗暗攥紧拳头。
他很想去反驳,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
他无力的垂下了头。
他知道,嵇恒说的是对的。
自己的确有了危机感,尤其是这两月自己听到了一些风声,让他更是倍感不安。
他其实也很困惑。
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竟然会忌惮岂胡亥对自己的威胁。
见状。
嵇恒摇了摇头。
他其实很能理解扶苏的情况。
因为一旦牵涉到了权力,就很容易出现各种情况。
他淡淡道:“你这种情况其实是正常的,权力这个东西是一柄双刃剑,可以让人更进一步,同样也能让人生出各种不安,但最终都取决人掌握权力的人,若是掌握权力的人能正确的使用,将权力只当成一种工具,便能如鱼得水,若只是把权力当成一种控制力,自也会催生出更多的弊端。”
“你眼下便陷入到了这种困境。”
闻言。
扶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