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依旧安静,也无人为其开门。
此刻。
天空已下起了簌簌雪花,少年脸颊被冻得通红,他下意识的抖了抖腿,不过少年机敏,很快就反应过来,恐非是屋中人未听到,而是故意不开。
对此。
少年面露几分不悦。
但想到父亲临来时的吩咐,也是当即冷静下来,继续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
雪下的越发大了。
少年的脚更是陷入到了雪中。
他此刻已冷的牙齿打颤,双腿瑟瑟发抖,双手更是藏于袖间,不断揉搓着,试图保留几分温度,只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生出离开的想法,他不敢忤逆父亲的话,更不想让父亲失望。
这位嵇先生,他更不敢冒犯。
这是连父亲,乃至是祖父都很尊敬的人,自己一个晚辈,哪敢有半点不敬?
少年继续在雪中站着。
雪已有一尺深。
少年更是被冷的蜷缩在了一起。
不过作为宗室子弟,一身衣着,自不会单薄,只是天气冰冷,实在是难熬,手脚冰凉,然即便如此,这也是嬴斯年这十一年来,吃的最大苦头了。
平时。
父亲再严厉,也不会如此体罚。
就在嬴斯年开始不住哈气,跺脚越来越大力时,一阵呼呼狂风吹来,冷的嬴斯年倒吸凉气的同时,也是将紧闭的屋门吹开了一条缝。
见状。
嬴斯年有些愕然。
他站在屋外,看着开了条缝的屋门,又看了看自己周身。
最终。
还是没坚持住。
小心翼翼的进到了室内。
院内很安静。
布置很简洁,没有宫中的山水庭院,也没有长长的甬道,更没有四周在侧的宦官宫女,有的只是长久的静谧跟安宁。
嬴斯年打量了几眼,搓了搓手,又摸了摸通红的耳朵,朝着大堂走去。
大堂的门虚掩着。
里面炉火旺盛,将大堂照的明亮。
温暖异常。
仅仅是靠近屋门,嬴斯年就感到一阵温暖。
他透过门缝,小心的朝里瞥了几眼,里面陈设很简洁,就两张大案,还有两把躺椅,一把空着,另一把躺椅上躺着一个白皙青年,不过此时正在熟睡,屋中炉火上烧着一壶热水,早已烧开,此刻正咕噜咕噜的叫着。
犹豫稍许。
少年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他去到一旁的大案,双腿并拢列席坐下。
并不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