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孟男完全不慌完全不急,仿佛每天没钱进账就不是个事儿。
但作为陈宅的“保家仙”,夜叉还是一门心思琢磨着如何让陈宅兴旺发达起来。
奈何陈孟男就是一坨烂泥,完全没指望扶上墙。
“瞧你这点出息……”
吱呀一声,陈孟男推门而出,夜黑风高的,竟是要出门。
“你这大半夜的要出门?”
夜叉惊了,这是要开辟新业务,创造新事业?
“没钱怕什么?没钱想想办法,这钱不就有了么?”
“你打算去你爹那里偷钱?”
“……”
陈孟男脸都绿了,“保家仙”弄个夜叉的确是差了点儿意思。
“我独立门户之后就发过誓!以后绝不从我爹那里拿哪怕一文钱!”
指天发誓,陈孟男的手指笔直,气势还是很足的。
这让夜叉多少有些欣赏,然后问道:“那上哪儿偷?”
“我陈孟男堂堂男儿,岂能行窃偷盗!你这青面獠牙的东西,真是嘴巴吐不出象牙,晦气!”
“你身无长物,又没甚本事,你不偷不抢,如何搞钱?”
“放你娘的屁,谁说我身无长物?”
横了一眼夜叉,陈孟男骂骂咧咧不再搭理,提着灯笼悠哉悠哉奔着城北而去。
如今的北阳府府城并不宵禁,实际上只要是富庶之地,就没有宵禁的说法,夜里总有消遣的去处。
以前陈孟男在府城浪迹,半夜里能嫖的地方,他了如指掌。
不管是船上还是岸上,门儿清。
因此出入北阳府城的道路,他也极为熟悉,实际上嫖客们的活动轨迹,基本跟商贾的贸易线路重叠,除了特别高档的楼阁,绝大多数都是如此。
一如所有鱼米之乡,城内河道也是密集,内外城都有沿河的码头。
陈孟男寻得一处埠头登船,船火儿这光景正打着炉子喝点小酒,春夜到底还是有些微凉的,吃酒的光景,见有人登船,便凑上前说话。
“小官人这是要去哪里?”
埠头和埠头是不同的,有的埠头停船,多是粮船之类,专营运输;有的埠头就不一样,赚的船娘钱,只有懂行的嫖客才知道上哪个码头。
否则,大半夜想去去火,结果踩着米面粮油,惹恼了狠角色,夜里喂鱼那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五柳弄堂’。”
“那老远了,要出城啊……”
“啧。”
甩了一个银锞子,船火儿笑眯眯地上前双手借住,然后说道:“小官人坐好了,小的这船是出了名的快。”
“不要说好听的,你要是沉得快,那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