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麒麟帝长舒一口气,失力的身躯险些瘫跪在地。
麒铭诫连滚带爬的向前,再顾不得身上重伤,拼着所有的余力将麒麟女子带向了后方。
“谢……尊者手下留情。”麒麟帝强自回神,向陌悲尘躬身而拜。他的肩膀血骨森森,却是全然顾及不得。
“铭诫,还快向尊者赔罪!”麒麟帝转目厉声。
麒铭诫本就是瘫跪之姿,方才的一切,让他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挣扎,连忙深垂头颅:“晚辈麒铭诫无知冒犯,当受惩戒。谢尊者恕命之恩。”
麒麟帝也好,麒铭诫也好,陌悲尘都没有再看一看。他的心神似乎有些不宁,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烦躁:“臣服于深渊,或者死!”
同样的一句话,此刻落入耳朵,与方才已是天壤之别。
滴……
滴……
滴……
血珠从麒麟帝肩膀快速淋落,每一滴都是冰寒刺骨。他上身微躬,声音也尽敛帝王之势,唯恐再稍有触怒陌悲尘:“敢问尊者所言的深渊,可是……无之深渊?”
“不错。”陌悲尘斜目道。
“……”麒麟帝呼吸明显急促,数息才艰难平息。所有麒麟的神色无不是剧烈变动。
“尊者言中的‘渊皇’、‘神官’,比之尊者……如何?”他用极尽恭敬的语气问道。
“蠢货!”陌悲尘眼角沉下:“吾能侍奉于渊皇脚下,已是万世之幸,何来资格与渊皇相较!若非念你愚蠢无知,单凭此亵渎渊皇之言,当赐万死!”
麒麟帝心中惊颤,脱口道:“莫非……渊皇乃是……真神之躯?”
“呵!”陌悲尘低笑一声,随之眼珠上挑,神态间不自觉的现出早已深印骨髓的敬仰:“深渊诸神,皆为渊皇驭下!渊皇非凡神,而是神上之神!”
麒麟帝的喉咙重重的咕嘟了一声,一众麒麟更是惊得连血流都为之凝固。
如此可怕的怪物,居然……以侍奉于脚下为荣……
他每次提及“渊皇”二字时,伴随而溢的,分明是一种甘愿为之万死的虔诚。
那名为“渊皇”与“神官”之人,究竟该是……何其可怕的存在。
可怕到拥有当世最高层面认知的他们都全然无法想象的程度。
双眸斜垂,无尽的敬仰顿时转为阴沉的轻蔑:“懂了吗?”麒麟帝的身姿不自觉更低了数分,声音也已再难保持平静:“求……求尊者赐知,我麒麟一脉若愿举族臣服,渊皇脚下侍奉千秋,他日……渊皇尊临,可否……赐
予安生?”
“侍奉千秋?”陌悲尘如闻天大笑话,唇角的嘲讽刺若寒芒:“凭你们也配侍奉于渊皇脚下?你们只配成为深渊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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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帝无法言语。“我若要杀你们,如屠鸡犬。以你们先前之冒犯,更是当诛全族。”陌悲尘字字森然:“知道你们为什么还活着吗?因为渊皇性情悲慈,最厌滥杀与欺凌。你们纵
然再过卑贱,命运也当由渊皇来裁决!”
“再有短短数载,渊皇便会尊临此地。吾欲献给渊皇的,是万灵恭迎,世皆臣服,而非一片血洗之地。”
“你们,是准备成为有功于新世的引路之人,还是须被抹除的无知蠢货呢!”
陌悲尘声音刚落,麒麟帝已是屈膝齐跪,低垂的头颅也几乎触及于地。
超越认知的可怕,却未滥下杀手,甚至中途留情。这让他深深相信着陌悲尘的言语。以他之识人,陌悲尘所展现的性情,绝非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却在渊皇将临之际不敢滥杀……那个渊皇,应该当真如他所言,并非是个暴君,反而有些过分仁
慈。
“再有短短数载”……这几个字,更是无尽惊心。
“谢尊者教诲。我麒麟一族,愿追随辅佐尊者重整神界大势,引诸世万灵臣服静候渊皇的尊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