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高阳喃喃:“她挂了,”末了仰头?看神色不辨的男人,“不能。”
萧阈择了未兑软饮的酒瓶,直接对瓶口灌了半瓶。
对音乐人而言,即使醉酒尚且有丝本能,高阳担忧地看着萧阈,“哥,你不能这样?喝,烧嗓子……”
他伸手去抢,很轻易地抢过来了,“哥,你没事吧?”
萧阈沉默地看着高阳,又不像在看他,红光折射进?他的眼睛,找不到?焦距,“你说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像条狗一样?,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高阳奇怪,“哥,你喝多?了吗?”
萧阈笑了下,掏出手机拨通黎初漾的电话,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如果她不接,他就继续打。
出乎预料,响三声后,她接了,音乐声从?大到?小?,应该是从?清吧走?出去了。
“什么事?”
萧阈开门见山,“我需要见面谈。”
音筒只有风声呼呼吹,过了几秒,黎初漾疏离冷淡的声音传进?萧阈的耳朵。
“见面不会改变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非要这么决绝吗?”他恶狠狠盯着茶几的酒杯,喉间?无法咽下的委屈让嗓音嘶哑,“有什么不能沟通非要分手?你把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当什么?”
黎初漾说:“人生的插曲。”
萧阈几乎要喘不过气,他太恨她永远理智,轻描淡写的样?子。
“抛去所谓上头?的暧昧,你就没有一刻真诚,没有一刻对我动心吗?”
“即便有,”黎初漾温声道:“那也算不了什么。”
旧痛和?新创如影随形,萧阈顿感酸涩,他忍耐着,“那么我呢,我究竟对你来说算什么?”
“过客。”黎初漾补充解释,“于我和?你而言,对方都?是过客。”
萧阈死死攥住手机,随手拿起杯子朝地上砸,“砰”地声,玻璃四分五裂,高阳和?酒保朝萧阈看去,他的脸色难看至极,能感觉周身空气急遽冷冻近乎凝滞。
但他竟然低低地笑了。
“黎初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比明镜还?清?七年前明知我喜欢你,七年后明知我从?未忘记,你在骗自己,还?是觉得掐着我好玩,所以扯这种小?儿科的谎言来骗我?”
眼睛被一地玻璃碎片割得通红,萧阈仰头?,锐气冲天的眉眼被挫去傲气,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笑容苦涩,“你说自尊最重?要,那么我呢?我的自尊是被你踩到?脚下的垃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