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幽的笛声中,珍娘站在堂屋的门前,眺望着秦翌的小屋,眼神中满是担忧对秦勇道:“当家的,公子的死,对大头的打击有些大啊。”
秦勇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叹了口气道:“这也正常,从大头懂事起,就跟在公子身边,接受公子的教导,从认字,到读书,从学武到学做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公子跟他的时间,比我们做父母的还要多的多,对大头也好的没话说,比我们做父母的还要尽职,唉,对大头,虽就成了他最亲近的人了,最亲近的人去世了,怎么可能不伤心呢。没事,时间是好的药,等时间长了,就没事了。”
珍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如此一来,大头要痛苦多长时间啊。
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如此了。
笃笃……
大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珍娘好奇的说道。
吃饭的点,都在家里吃饭呢,谁在这个点儿串门啊?
秦勇看了一眼秦翌的小屋的方向道:“大头这笛子一吹,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大头回来了,谁来都不奇怪,好了,既然人都找上门了,开门吧。”
珍娘点了点头,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根生,是你啊?”
“舅妈,大头回来了吗?”
这声舅妈是王根生跟着楠楠大壮和木头他们一起叫的。
看到王根生,珍娘顿时想起秦翌和王根生小时候一起玩的场景了。
两人的关系,可是比亲兄弟还亲呢。
正不知道怎么劝慰秦翌的珍娘,赶紧抓住王根生的手,拜托道:“你来的正好,大头啊,他的心情有些不好,你去劝慰劝慰他。”
王根生点了点头道:“好。”
王根生走到秦翌的小屋外,却没有进去,也没有打扰秦翌,等秦翌的曲子吹完,才敲响了秦翌的门。
秦翌的愁绪被敲门声,神识一扫,“看”到是王根生,赶紧收了笛子,起身打开了门,仔细打量了一眼王根生一眼,才上前重重的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王根生虽然比秦翌还大几个月,不过他因没有习武的原因,身体还没有发育开,个头只到秦翌的胸口。
王根生重重的拍了拍秦翌的后背道:“一年了,大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上次一别,就是一年。
青霖县时,秦翌每个月都会回来一趟,不过离开青霖县之后,秦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翌听后,也不由感叹道:“是啊,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可是,这一年,对秦翌来说,却是突飞猛进的一年,是翻天覆地的一年,是波澜壮阔的一年,是脱胎换骨的一年。
也是最漫长的一年。
秦翌两人松开手,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床上,聊起了家常。
“你这一年过的怎么样?”
王根生摇了摇头道:“还那样呗,跟着阿爹学木工手艺,我现在的手艺,已经比阿爹还要好了,对了,你呢?你这一年过的怎么样?”
秦翌摇了摇头,不愿意说他这一年遇到的危险,发生的战斗,杀了多少人等等这些离王根生这个普通人非常遥远的事,于是模糊的说道:“和以前一样,除了练武,就是试练。”
王根生从离开秦家村之后,就试练不断,这些,王根生是知道的。
王根生还以为秦翌说的试练和之前一样,都是公子制定好了的,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只是羡慕的说道:“练武,试练,真好。”
秦翌听到这里,才想起之前自己答应王根生的事,不过,这件事却出了变故。
秦翌可是知道王根生对秦家军的向往的,不过还是如实说道:“你的年纪,到了,本来你参加训练营是一句话的事,只是今年有些特殊……秦家军从今年开始,就不再招收新兵了,所以……”
王根生听到这里,脸色一白,紧紧的盯着秦翌,不敢置信的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