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姓埋名,重新生活。“沈妙月可真是个狠角色,世间再无莫柔这个人,原因不是其他,而是莫柔曾经是沈妙容的知心婢女。”柳霖看向陈蒨,只见月光打下来,陈蒨鼻梁下的阴影让人看得有些冷意。陈蒨沉默,柳霖接着说道:“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在沈妙月心中的地位到底是有多重,以至于这么多年了,还是念念不忘,耿耿于怀,讲真的,我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所有的姑娘都能看得上你呢?”陈蒨斜着眉毛,瞥了柳霖一眼:“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好好好。”柳霖双手抬起来,投降道,“我想说我自家的丫头我会照顾好,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王妃吧。”柳霖继续道:“她现在可是身体抱恙,毒物在她身体中可是在打转,要是解决的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蒨打断:“我知道,去找鬼手。”柳霖弯了弯眉眼,赞扬道:“孺子可教。”陈蒨挑了挑眉:“柳霖也就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柳霖听到鬼手,严肃起来:“沈妙容腹中的孩子发育的很好,看起来也成长的很好,但是胎心却很弱,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导致,又或者是这毒的缘故。”毕竟鬼手的医术在他之上,但是也说不准这样的毒十分难解,也十分令人头疼,鬼手的医术也解决不了的,又当如何?“其实你可曾想过,是谁给王妃下毒?”柳霖暗暗沉思,眉心蹙起来,“如果说可能的话,大抵上是女人之间的嫉妒,你王府中除却沈妙容还有一位严淑媛,但是她看上去吃斋念佛的,我觉得不像是会争宠的人。”陈蒨回头看向走出小院的路,只有清冷的月光和长长的小径,寂静,清冷,没有什么生机,他有些愧疚:“她不过也是权力纷争的受害者,就连伯山也是,如果不是侯景的话,可能她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有一个自己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现在在这临川王府生生被锁住,不得解脱。”侯景的义女,现在提起侯景这两个字,陈蒨还是会有些后背发凉,毕竟这个人是唯一一个看懂自己心思并且将能通过手段让自己乖乖当人质的人,沈妙容是自己的软肋,陈蒨正是受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害,所以才将沈妙容和柳霖他们一起在临安生活,陈蒨算来算去却是漏掉了在侯景居然在临安会有爪牙。被囚在侯景府中的那段时间,对待人质确实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陈蒨还是想要逃离,侯景最卑鄙的一点就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让严淑媛潜伏在周围,之后有了伯山,在侯景府中已经快要临盆。严淑媛还以为自己只要帮助侯景的话,就能得到陈蒨的心,得到陈蒨的爱。只是爱这个字,在陈蒨这里是不能分成很多份的,给了一个人就会全无保留,于是便有了现在不得解脱的严淑媛。“她也确实是个不会争宠的人。”陈蒨低下头,有些嘲讽的回头,只见路面上没有刚才的萧索,小径的另一边是沈妙容呆着的方向,陈蒨心中一暖的同时,也是一酸。小院中不过是几个树木,推门而入,不是桌子就是床榻,整个房间没有什么装饰的东西,明明沈妙容和自己并没有亏待严淑媛,自己还在奇怪为什么严淑媛的房间中那么的呃简单又冷清。看到伯山的时候,才发现,伯山的被子时最好的,伯山的衣服是最好的,就连睡觉中的伯山念叨的都是:娘亲,我知道了,母亲和王妃都是好人,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陈蒨听完之后心中只是一涩,陈伯山本来其实是个自己都想不到的意外,曾经的陈蒨可是非常不希望陈伯山的降临,因为他觉得陈伯山的存在多多少少会影响到自己和沈妙容之间的感情,可沈妙容却是对严淑媛非常有好感,而对于陈伯山也是非常的温柔。有了伯宗和伯茂之后,自己才开始从心里真正的接受陈伯山,只是这个小院简陋的厉害,就像是冷宫一般的凄凉,陈蒨愧疚也愧疚在这里,伯山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到底对一个孩子做了什么就像沈妙容说的,严淑媛也是受害者,严淑媛有做错了什么?没有人做错,自然不会有人忏悔,没有人责罚,陈蒨却在后来尝到这种忏悔的味道。“柳霖……”柳霖听见陈蒨的声音,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十分有神的看着陈蒨,等待着陈蒨的下文。“你觉不觉得,我对严淑媛不太好?”扭扭捏捏,踌躇不前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那位叱咤风云的将军。柳霖笑了:“怎么,你现在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