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敬见儿子已看傻,咳嗽两声提醒,楼云春这才回神,将匣子合上,想了想又抱来自己拿着。
楼夫人让柳眉将备好的拿给媒人,为答谢媒人,厨房还特地备了小席。媒人经不住劝说,便抱着沉甸甸的礼盒,同柳眉出厅,往园子里去了。
“待明日正式收送完定亲礼,便该顺着看好的日子,走后面的章程了。在此过后,你二人便正式有了婚约,在成亲前,可要避着些……”楼敬说了一通,楼云春却连个回声儿都没有,他眉毛一抖,“你有没有在听?”
楼云春正琢磨着晚上将这蹀躞佩身,戴去给胥姜看,听父亲这么一说,难得的有些心虚。
“儿子知道了。”
楼敬见他神不守舍的不争气模样就翻白眼。
楼夫人在他手臂上敲了一下,他回头朝夫人一笑,随后对楼云春嘱咐道:“等交换名帖过后,要祭拜祖宗,记得焚香沐浴,斋戒三日。”
“我知道。”楼云春起身,对夫妇二人道:“若无别的事,我便不打扰父亲母亲了。”
这话倒顺耳,楼敬摆摆手道:“去吧”。
楼云春朝二人行礼后,便抱着胥姜给的信物出去了。
楼敬转脸朝楼夫人笑道:“夫人,咱们继续喝茶。”
楼夫人却摇头,“巫大夫今早诊脉时说,要忌三日的茶酒油腥,三日后开始药疗。”
“真的?”楼敬立马将茶一放,捧起夫人的手道:“那我也不喝了,我陪你。”
楼夫人摇头,“你陪得够多、够久了,别再事事亏着自己。”她本是自小习惯清淡饮食,可楼敬却不是,他好美酒、美食,这些年为她处处忍耐,陪她一起修行,到如今也够了。“等巫大夫治好我的病,便换我陪着你吧。”
楼敬盯着她半晌,撇去泪意,握住她的手笑道:“好。”
楼云春回屋后,拿出胥姜回的那副蹀躞来回抚摸,随后将其系在腰上,正好合身。
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总觉得衣服素了些,随即思忖片刻,将母亲为他新做的乌金云绣锦衣找出来换上了。
乌金云绣锦衣佩上七彩宝石躞蹀,往镜子前一站,嚯!好一个锦绣男儿,俊面探花。
阿寿自外院进来通报消息,一见自家少爷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颇为惊奇,“少爷这是怎么了?”
楼云春转身,展臂问道:“如何?”
“好看。”阿寿毫不犹豫道。
这身行头华丽,穿在别人身上或许有浮夸之嫌,却与楼云春沉稳冷冽的气质很相称。华服蹀躞那份精致被他压下去,托出一张俊美的面孔,让人流连忘返。
楼云春又问:“阿姜会喜欢吗?”
“会。”阿寿点头,“胥娘子还挺喜欢公子的脸的。”
得到答案,楼云春满意中又有些不满足,“只喜欢脸?”
阿寿赶紧道:“都喜欢,少爷去北庭,胥娘子不知望断多少愁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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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春这才心满意足,然后才想起来问:“你来找我作甚?”
“哦!”阿寿这也才想起正事来,“赵公子巡卫兄弟来送信,说是想请你切磋文章。另外,卿正大人也传话,说有两份卷宗需要您亲自去审核归档。”
“今日?”
“马上。”
楼云春抿唇,心头难得有些不情愿,但赵秀可以不理会,上官的吩咐却不好拂逆,便只好又换上公服,准备去大理寺。
出门前,他看了看那套蹀躞,又转回去将其佩上了。
阿寿夸道:“这蹀躞倒是更配这身公服,更显威仪。”
“是吗?”楼云春往镜子里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