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怎么跑到水里去了?
胥姜哭得发抖,楼云春冷得发抖,直到一人打嗝,一人打喷嚏,两人才稍稍松开了些。
胥姜摸着他身上冰冷,忙朝旁边的人问道:“诸位,谁有多的衣裳,麻烦借一套。”
都是来祭祀的,谁会多带衣裳?
“没有衣裳,但有供品麻布。”一名种麻人想起自己带来的供品,忙朝祭台跑去,随后很快抱了一匹麻布回来。
又道:“祭台炉子里火还没灭,先去烤烤吧,免得受寒。”
“好,多谢。”胥姜接过麻布,忙抖开将楼云春裹住,随后将他扶起来朝祭台走去。
楼云春听得半懂不懂,却是胥姜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两人互相扶着朝祭台走去,走了两步,胥姜眼泪又掉了下来。
疼的。
水里的人总算都捞完了,所幸,虽受了惊吓,却都没出什么大事。
杜回着人维护秩序,又吩咐船夫们重新架桥,再把堵在一起的船只纷纷疏通开来,场面才终于稳住。
土巫见此情景,只当是水神不满祭品少了,便领着若符,沿着江渚一边跳祭祀水官的祭神舞,一边让百姓们将剩下的祭品,都投入江中。
百姓们纷纷照做。
杜回心知此事是准备不足所导致,并非水神不满,可土巫此举可安民心,便默认了。
只是心头计较着要拿个章程出来,下次祭祀依照章程办事,才不会再出现如此疏漏。
岸上几人见楼云春出现在此处,又落了水,很是急切,单伯让护卫们去借船,哪怕是租也可以,只要能过江。
可有官差拦着,加之土巫又在行祭,不好乱跑,船夫们便纷纷拒了。
岸上一名官差见状,劝道:“用不了多久,桥便能重新搭好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莽撞渡河,若是再出事,那可不划算。”
本也是这个理。
单伯见江渚上,胥姜扶着楼云春正往祭台去,瞧着像并无大碍的模样,便把人都喊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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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别后重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让他们清静地待会也好。
二人来到祭台。
胥姜把楼云春扶到祭台上,找来一个蒲团放在炉子后边,让楼云春贴暖烘烘的炉子坐下。
她摸着他的脸问:“还冷么?”
“不冷。”楼云春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一刻也没挪开过。
“脸都白了,还说不冷。”胥姜拿手心贴在他脸上,心疼得直冒泪花儿,“等能走了,咱们立马回驿馆泡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
楼云春在她手心蹭了蹭,“好。”
只要跟她一起,怎么都好。
另外几名落水之人,也来到炉子旁取暖,其中便有在水里扒着楼云春不放那人。
他来到炉子后想脱衣服烤烤火,却不想撞见一对鸳鸯,立即转身,并提醒道:“打搅了!”
胥姜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
那人觉得二人眼熟,偷摸看了一眼,发现两人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忙回身朝二人一礼。
“原来是恩人,方才多谢二位搭救。”
胥姜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不必客气。”
那人看向楼云春,想着自己拖累得他差点出事,心头既愧疚又心虚,关切道:“这位兄弟没事吧。”
楼云春却并未看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