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见状一惊,忙喝令道:“不许动兵器!”
这一拦,仪仗队快马加鞭,都跑出八丈远去了,老段对众护卫道:“咱们也走!”
随即也策马追随而去。
他们刚走,副贰开路,领着郭元振来了。
郭元振吊着胳膊,本想见着仪仗队做做样子,将此事糊弄过去,却不想出城后,人没见到,先吃了一顿车马扬起的烟尘。
“咳咳咳,人呢?”
校尉捧着圣旨,战战兢兢地跪在他马前,“走、走了,末将没拦住。”
郭元振惊喝:“走了?”随后见校尉手中捧着明黄帛卷,便提着马鞭问道:“这是什么?”
“圣、圣旨。”
“你接的?”
“末将,不敢不接。”校尉将楼云春如何逼接圣旨一五一十地告知。
郭元振伸手,“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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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起身奉上圣旨。
郭元振吊着一只手,骂道:“眼瞎啊?没看本将手伤着?”
校尉只好将圣旨打开,读给他听。
郭元振听完,勃然大怒。
这皇帝小儿这是在逼他,逼他要么回京,要么动兵。
回京便是移交兵权,最多混个闲差,更甚直接革职,这与囚禁没甚区别。
眼下动兵也不行,这萧固和卫驰飞两个孙子虎视眈眈,对北庭本已成封锁之势,一旦动兵,那他就毫无胜算。
他就是知道这皇帝小儿差使臣大张旗鼓地来北庭没安好心,这才想将使臣拖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待探子与京城那边接上头,与之来个里应外合。
届时颍王登位,自己手中捏着他谋权篡位的把柄,自立为王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不想这混账来使竟不按章法行事,居然就地宣旨,宣完旨还撒腿跑了,简直气煞人也。
他扯掉吊着手的绷带,一鞭子抽在圣旨上,将校尉也抽了个踉跄。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将把人追回来!”这楼云春若是跑到安西,这没有把握的仗是不打也得打了。
校尉赶紧夺下一名士兵的马,领着副贰和一队骑兵,朝楼云春追去。
郭元振撒了场气后,也拍马追了上去。
一场窝囊气是免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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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京畿前往充州,最近要走山南道,由京兆出,经金州、通州、夔州、施州、思州五个州府,方至充州。
胥姜估算,即便日夜兼程,车船换乘,最快也要半月方抵达充州。
且还得让单管家和柳眉适应旅程,多少也要耽搁一两日。
二人长居京城,连城门都很少出,更莫说这长途跋涉,一时自然受不住。
眼下行不过半日,柳眉已吐得面无人色,单管家也好不着哪儿去,胥姜便找了一处林荫石泉,让大家下马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