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春见状,便知自己猜得不错,想是有人得到消息,知道他们要往此处过,所以下令拦阻。
他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立即招来老段,让他持自己的令牌,快马加鞭去乌兰关调人。
老段领命而去。
楼云春盯着守卫,审道:“是谁下令让你们拦阻本官?”
那告罪的守卫却不敢招认,只结结巴巴道:“这……”
只听得一声刺耳鸣响,守卫眼前闪过一道雪光,待他回神,楼云春的刀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说还是死?本官只给一次机会。”
“大、大大人饶命,是韦校尉。”
韦?
守卫话刚落音,一名武将便领着几队人朝这边急行而来。见状,他赶紧缩起脖子,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
楼云春暗忖,看来这位便是他口中的韦校尉了。
那武将上前,冲楼云春恭敬行了一礼,“末将韦一诺参见大人。”
他身后众人却并未跟着行礼,而是抚着兵器,颇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意味。
楼云春心不由得一沉,神情却依旧冷漠,他将人打量了两眼,问道:“韦元魁是你什么人?”
韦一诺坦然道:“他是末将的父亲。”
楼云春有意拖延时机,便退后两步,收了刀,作出一副叙旧的模样,问道:“本官与令尊有过几面之缘,却只听他提起过韦家大公子与二公子之名,并未听闻他还有儿子在西北戍边,这其中有何内情?”
韦家便是京中五大士族之一。到这一代已无人在朝中为官,其家族便以经商敛财,其产业遍及各行各业。
其权势虽比不上王、洛、柳、窦几家,甚至一度落于周家之后,财力却让人不敢小觑,是士族们的钱袋子。
经楼云春查没的继圣书局账目表明,这韦家就出了不少银钱。
韦家原本的人脉、买卖都由韦元魁一手经营打理,可自从继圣书局倒闭后,他便隐于幕后,交给了两个儿子。
韦家生意做得广,两名公子年轻气盛,难免有犯到楼云春手上的时候,韦元魁不得不出面求情。
楼云春与他的几面之缘便是这么来的。
只是这缘却是孽缘,那韦元魁此次拉下面子求情,却次次被拒,心头对楼云春难免生怨。
如今在此节点遇到他儿子,想来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只希望老段跑快些,早些搬来援兵。
韦一诺叹道:“末将是庶出,自是不配与两位兄长相提并论。”
楼云春眼底划过一丝异色,“到底是亲儿子,边关苦寒,令尊也真舍得。”
韦一诺沉默片刻后,虔诚道:“为朝廷效命,虽万死而不辞,这点苦并不算什么。”
楼云春问道:“既同为朝廷效命,为何韦校尉要阻本官于此?”
“楼大人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楼云春心生警觉,握紧了手中的刀。
“自古忠孝两难全。”
韦一诺嗤笑两声,抬头直视楼云春,满脸遗憾,随后无奈一笑,欠身悄道:“末将虽有报效朝廷之心,可父命大于天,末将不敢违抗,还请大人体谅。”
说着他猛然拔刀,刺向楼云春受伤的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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