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敬朝他竖大拇指。
大理寺卿叉腰,面露嫌弃,“只是这些嫌犯娇气,动不动就晕死,毕竟是要犯,案子还未审结,若真被气……熏死,也是麻烦事。”
楼敬心道:这二人好歹官拜尚书,被派去扫茅厕和马厩,没被气死,已算心胸宽广了。
“只是寻常人畏惧咱们威势,不敢来,有胆大的又嫌不体面,我正说去县衙调两个徒犯,你就给我送人来了,倒省了我一桩事。”
楼敬拍着他肩膀道:“这两人你尽管使,也不用工钱,只将人看好便是。”
大理寺卿哼道:“我大理寺何时看丢过人?”
“你方才不还说那扫茅厕的兄弟二人卷铺盖跑了?”
“那也不是犯人啊,人家不干了,还能绑着腿不成?”大理寺卿竖起胡子就要扎人,“你再拆台,这人我可就不收了啊。”
这父子二人可真是各有各的讨人嫌。
楼敬忙拱手赔笑,“下官失言,失言。”
他这才又有了好脸。
这事便这般定下了。
原本今日该由胥姜将二人送去大理寺的,只是中途出了岔子,才给耽搁了。
不过由楼敬派人押过去也好,正好能威慑二人,让其不敢造次。
待胥四的案子同这纵火案届时会一并移交大理寺后,两人作为证人,调审也便利。
胥姜安心登上马车,跟随楼敬回楼宅。到家后,自是少不得去楼夫人膝前交代一番。
听完来龙去脉,向来性子淡薄的楼夫人也忍不住动了怒,失手砸碎一个茶盏。
胥姜与柳眉哄劝了半晌才消了气。
“难为你倒来安慰我。”楼夫人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手这么凉,可是吓着了?”
胥姜点点头,随后又摇头,“起初是被吓着了,怕伤着人,又怕书烧了没法和国子监交差,更怕师父留给我的遗物被焚毁。”
感觉楼夫人握着自己的手收紧,胥姜朝她安抚一笑,“不过后来得知书肆没事,又有兄长和街坊在一旁帮衬,也就不怕了。”
“多亏了他们。”
“嗯,还多亏伯父和您。”
胥姜在书肆见到楼敬之时,心便跟有了依仗似的,彻底安定下来,再不怕了。
回楼宅再一见楼夫人,倾诉完满腹委屈,得她安抚,整个人也平和了。
楼夫人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胥姜冲她笑了笑,复又叹道:“只是可惜了那驴棚。”
那是楼云春搭了两次才搭好的,多不容易啊。
关外驿道,道路旁的茶水铺燃起熊熊大火,浓烟随风扑来,将楼云春与八名巡卫熏得呛咳不止。
方才他们一行在此歇脚补给,却被伪装成茶铺掌柜和小厮的刺客袭击,好在他们够警觉,才没着道。
那几人见袭击失败,便纵火烧了茶铺,趁机逃遁了。
不知是方才咳得太厉害,还是怎地,楼云春望着顷刻间便化得只剩架子的茶铺,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一名巡卫牵来楼云春的马,“大人,咱们走吧。”
“嗯。”楼云春翻身上马,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喜欢浮光三千里()浮光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