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应对温惠却正合适,说得太欠他不敢托付,说得太满又让人觉得假空,七八正好,不多不少。
果然,温惠对其露出赞赏之色,“宋娘子谦虚,老夫养兰几十年,所知也不过半数,宋娘子知其七八,已是难得。”
“多谢先生夸奖。”
“老夫有座兰园,植有兰草上千种,其中不乏珍奇品类,日前将其编成一本兰谱,想请人校订,不知宋娘子可愿援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宋樆乐意之至。”
两人都爽快一来二去便将事定下了,胥姜看得欢喜,忙招呼几人坐下吃茶。
她又添了两副茶盏,胡煦自然地分茶、冲水,宋樆见状,不由得垂下眼眸。
胥姜与她并坐,将其神情看得真切,便接过茶壶对胡煦打趣道:“怎敢让状元替小民打下手?”
随后将茶盏递给宋樆,见宋樆抬头看来,便冲她一笑,“有些烫,慢些用。”
宋樆虚虚拢住茶盏,轻道:“多谢。”
胡煦叹道:“东家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
温惠闻言,好奇问道:“小友为何称胥掌柜为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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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煦答道:“因早前在肆里做过帮工,这般叫习惯了,便改不了口了。”
“做帮工?”温惠奇道:“不曾想胥掌柜这书肆,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胥姜一笑,心说:虎倒没有,只有一只还未归家的大猫。
这么一想,她便摸向腰间的牌子,描了描上头威武的虎头。
“对了,上次说想让东家替我出一册文集,想着要过,便将其一并带来了。”胡煦将一沓包裹好的纸递给胥姜。
胥姜还未接过,一旁的温惠便伸手了,“可否借老夫一阅?”
“当然可以,有先生掌眼是晚生之荣幸。”胡煦将文章恭敬地呈给他。
温惠接过后,便移到一旁的矮几上拆开细读了起来。
胥姜把茶给他移了过去,便不再打扰。
三人对坐。
胥姜捧茶对宋樆道:“宋娘子初次光临陋肆,这盏敬你,也谢你愿意来帮忙。”
宋樆举盏回道:“胥娘子客气。”
胡煦见宋樆有些紧绷,便安抚道:“宋娘子不必拘谨,此处没什么规矩,如何自在如何相处便是。”
“嗯。”宋樆点头,神色果然放松不少。
胥姜眼睛在二人身上转了转,再看向宋樆,便有了定论。
宋樆一盏茶喝完,胥姜装作没看见,下一刻果然见胡煦提起水壶来替她添茶了。
她索性便将宋樆交给胡煦照顾了。
“我去拿些茶点。”说完,她便招呼一旁的茵茵往厨房去了。
温惠在读文章正入神,胥姜又离席,便只剩下胡煦与宋樆二人。
胡煦怕宋樆闷,便找了个话头同她闲聊,“宋娘子果真识得那么多兰草?”
“你不信?”
“非是不信,而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