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及冠了。”
“几月。”
“四月初二。”万清淼问道:“阿姐呢?”
胥姜笑容淡了些,“不知。”胥渊捡到她那日是六月二十二,可这一天对她而言,已非良辰,而是梦魇。
至于真正的生辰,应当只有溪芷知道,若她还记得的话。
万清淼有些尴尬,便转开话头,另问道:“上次听闻阿姐来年三月要成亲?”
“嗯。”胥姜笑道:“好事都撞到一起了,我婚礼过后,便是你的冠礼”。
万清淼抚手道:“那咱们也算好事成双了。”随后又遗憾道:“可惜你的婚仪在京城举行,而我因祖母孝期,不能操办,也不能去参加你的婚仪。”
按礼制万盛与万清淼都该在家为老夫人守孝,可因其为商户,手底下买卖又大,事情繁杂,便由万家大房、三房守制。而他们只需平日遵制斋戒、歇宴、忌办喜事,并负责大房、三房,三年守孝期间之用度开支便可。
“有这份心便好。”胥姜表示理解。
万清淼好奇道:“姐夫姓甚名谁,是个怎样的人?”
胥姜轻咳两声,“他姓楼,名云春,是个很好的人。”
“那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万清淼问完,忽然想起早前说过那家是当官的,又改问道:“我是说他在朝中任什么职位?”
“他任职于大理寺,大理寺少卿。”
“主刑狱公案的?”万清淼皱眉,“那岂不是很凶?”
胥姜想起第一次见楼云春时‘凶神恶煞’的模样,笑着点头道:“瞧着是挺凶的。”私底下却是和顺体贴。
万清淼眉头皱得更紧了,自认委婉道:“郎君还是得找父亲这般品性的人,懂得疼人,太凶的只会打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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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姜失笑,随后又不禁腹诽,你父亲倒是真懂得疼人,将人疼得痴痴傻傻。
“他只是表面看着凶,内里却是个纯直之人,对我很好。”
“父亲说看人不能看一时之好,得看长久。”
“这倒是。”胥姜点头赞同,“只是若朝夕都不得,又何来长久?”
随后豁达道:“若真有情淡人疏那日,便顺之自然,人世春秋不过百,何须自困?”
万清淼望着胥姜,顿时觉得自己操心错了对象,他这个冒着热气儿的新鲜阿姐,其心胸之豁达,境界之高妙,非常人可及。
想着随她而来的老管家还有侍女、护卫,万清淼窥见了两分楼家人对胥姜的用心,顿时也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姐夫,生出几分好感。
不过他又隐约觉得,这楼家人将她阿姐看得有些紧,心道,难道还怕他阿姐一来就不走了?这么一想,心头又有些不高兴了。
人世春秋不过百,何须自困?正往这头来的万盛拾得此一句,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怔忡良久。
胥姜见他来,忙收了笑,朝他行礼道:“万老爷来看夫人?”
“嗯。”万盛回神,朝二人走过来。
万清淼转身,上前迎道:“父亲,你回来了?”
“你母亲可好?”心头最挂念的还是她。
“一切安好。”万清淼点头,“只是还睡着,像是要将这些年的觉都补回来似的,都没醒过。”
万盛眼底露出一抹暖色,随后又问:“戴神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