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不在,此处就梁墨一人,她们也不好多待。
茵茵恋恋不舍的摸了摸架子上的书。
梁墨见状,对她说道:“我们肆里有些书可以外借,姑娘若想看,可以借两本回去看。”
“真的?”茵茵先是一喜,转脸以祈求的目光看着柳眉。
柳眉瞪了她一眼,却还是答应了,“好在这是胥娘子的书肆,别的地儿才不许你放肆。”
茵茵和几个小丫头欢呼几声,便请梁墨帮她们选书。
梁墨见她们不识字,便选了几本民俗画本子给她们,有画有字,读起来简单又有趣味。
茵茵一翻就喜欢上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梁墨给她们开了张借书契,借书契需要落款。
茵茵赶在柳眉前接过笔,起先手还有些抖,笔尖落在纸上时却稳当了。
“我叫茵茵。”她笑着将笔还给梁墨,随后对柳眉高兴道:“柳眉姐姐,我会签字契啦!”
这是她第一次签自己的名字。
柳眉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看到了,签完契就要对书负责,不得损坏、丢失,还要按时归还,知道吗?”
茵茵小心将书抱在怀里,重重点头,“知道了!”
将几人送走,梁墨回肆盯着堆在案桌上的东西,又想起后院里那一堆东西,心道:今日是捅楼家的窝了?
胥姜对肆里的事一无所知,她去西市买了纸、墨过后,便朝府衙而去。
一到府衙,却在门前碰到了一个熟人——继圣书局的吴掌事。
吴掌事一见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胥掌柜近来好生风光。”
“好说。”胥姜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吴掌事倒是朴素不少,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
“关你什么事?”
“随口问问罢了,爱说不说。”
胥姜绕过他往衙里去。
那吴掌事自觉被她看低了,便跟上来有些不甘道:“别猖狂,往后有你们求爹告娘的日子。”
“哦。”听他话里有别的意思,胥姜也没追问。吴掌事这种人,你一追问他反倒洋洋自得,不问反而拦着你说。
果不其然,吴掌事以为她不信,追上来在她左右换来换去地说道:“你别不信,真以为继圣倒了,你们就能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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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告诉你,倒的不是继圣,只是他周善才而已。”
“过不了几日,便教你知道,这京城坟典行真正的主子是谁。”
“谁?”胥姜忽然反问:“是那个被除功名的赵秀,还是刚被罚了亿万万钱的柳司珍?”
吴掌事一愣,“你怎么知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看来这两人还真勾搭在了一起,那柳司珍是户部之人,看来是他们支使赵秀诬蔑杜回没错了。
谁曾想拉下一个杜回,却换来一个更难对付的林噙年,让他们砸了算盘。
胥姜冷笑一声,快步将他甩到身后。
来上报新书的书局不少,胥姜排队等候。
那吴掌事见堂内人多,又加之自己失言,不好再凑上来,只时不时的拿眼睛朝胥姜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