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果然误会了,胥姜直想捂脸,却因手被他抓住无处躲,一脸绯色被他尽收眼底。
“我……”她对上楼云春满是期盼的眸子,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臊着脸,委婉道:“这还不是时候。”
她没拒绝!
楼云春一把将胥姜抱起来收进怀里,毫无章法的啄吻落了她满脸,笑容更是抑制不住。
胥姜被他的欢喜所感染,一边躲他的亲吻,一边忍不住笑出声。
末了,楼云春将她贴在怀里,又有些闷闷不乐,“这原本是我早该跟你提的。”
这话说得两人好似立马要成亲似的?
想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症结,胥姜叹道:“只要两情相悦,谁说都一样,只是眼下并非成亲的时机,你比我更清楚,咱们……不适合。”
“没有不适合。”他们是天作之合,楼云春在她的软唇上贴了贴,满脸柔情,“此事我早已经想过了,也想好了。”
胥姜盯着他,好奇道:“想过了?想好了?怎么想的?”
“待此事真正了结,朝廷考核封赏之时,我可以将晋升之官职向圣人换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
“将书肆并入国子监,做官刻坊。”
官刻坊?胥姜顿时呆住。
楼云春替自己和胥姜做了两个打算。
若胥姜不想成亲,那便继续开她的书肆,他们就这般相伴到老,待他告老辞官后,便同她一起来守肆。父母那边由他去说,想必他们自会体谅。
若胥姜想与他有个家,那么有这道恩典,书肆便不再属于户部,从此直隶于国子监,由国子监监管。
而胥姜也能脱去商籍,成为官户,他们便再不受律法阻拦,届时胥姜可以继续刊书,而楼家也不会因他们的结合而受牵连。
待书肆并入国子监后,每月的账目由国子监审查,如此也免除他贪污舞弊之嫌疑。
往后,她可以自在的做自己想做之事,而他也能安心同她相守,再无后顾之忧。
他当初提议,让胥姜把《文脉溯源》交给国子监官刻,除开对胥姜与胥渊都是最好的选择外,便是在为此事做谋算。
献书既于朝廷有功,又能让书肆加深与朝廷之间的来往,加之胥姜本与国子监合刊过《蒙学新集》,届时请赐恩典,也有根有据,更容易被圣人所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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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想等这场朝廷风波结束后,再向胥姜商议,却不想被她先一步提及婚事。这令他狂喜不已的同时又深觉愧疚,是他让胥姜等太久,不该让她先开口的。
胥姜不知他心思偏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她此时心头惊涛澎湃,声音却极轻:“拿晋升官职来换我这个书肆,值得吗?”
晋升一级阶品和官职,若无立功,至少要等三年,更有甚者需要六年、九年,他便这般轻易拿来换她这个不起眼的书肆,说出去怕是要被人说发疯病。
“便是拿我这官途来换,也值得。”他并无为官之志,这些年读书、科考、入仕、晋升,皆是遵循父亲的教导,他虽不厌恶,却也未觉得欢喜,只将其看作必担之责。
为子之责,为臣之责。
仕途于他来讲,从不是追求,是父亲的期望,是家族的期许。
且他与父亲皆不奢求更高之处,他们都深知地位越高,权利之争夺越激烈,朝升夕贬是常事,便好比当初的江家,一朝覆灭祸及五代。
他与父亲的官职眼下正好,不高不低,不上不下,手握实权,有自保之力,又不会成为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