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现吗,今天也算让你?露了把脸,知足吧。”女生抛给同伴一个?眼神,“我们走。”
她?们大?摇大?摆要离开?,郑嘉西也不阻拦,只是快速地巡视了一周,盯上了薛一汀手?里?那把剪刀。
“同学,借我用一下。”
薛一汀愣愣地还没开?口说话?,剪刀就落到了郑嘉西手?里?,她?的行动?也很干脆,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那个?女生,一把薅住了人家后脑勺上高傲飞扬的马尾辫。
“啊!”吃痛的尖叫声乍响,女生被迫仰起脑袋,踉跄到险些?站不稳,“你?干嘛啊!”
她?的同伴发现了郑嘉西手?里?冒着寒光的尖锐物体,一时也受到惊吓,连连后退。
“下次再欺负人,胆子还可以更大?一点,免得?对?方不长记性?。”郑嘉西面无表情,抓头发的那只手?却在继续收紧,“我来给你?做个?示范。”
剪刀磨得?足够锋利,发丝一触即断。
在成片惶恐愕然的惊呼声中,郑嘉西硬生生把人家的长发给剪了下来,皮筋和辫子断掉的那一刻,女生也挣脱了她?的钳制。
“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断发从郑嘉西手?中滑落,风一吹散得?满地都是,女生捂着自己瞬间炸成短毛的脑袋,失控地大?喊大?叫起来。
时隔多年,薛一汀回想起那一幕还是能感受到心灵冲击。
“你?懂一口浊气从身体里?排出来的感觉吗?爽飞了,我不是赞成以暴制暴啊,但有些?人真的……”他咬牙挥了挥拳头,“很欠收拾。”
一味的忍让有时候并不能成为解决问?题的出口,不破不立,郑嘉西的方式或许偏激,却可以扭转某些?逆境。
餐厅就在下个?路口,陈森放慢了车速。
对?于郑嘉西“有仇当场就报”的行为他并不感到意外,他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那她?后来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帮助那个?受欺负的女生?”
“我还真问?过她?。”薛一汀想起郑嘉西的原话?,“她?说没有勇气自救的人就算帮了也不会有结果。”
所以等到那个?女生决心反抗的时候,她?才第一次伸出手?。
只信自救,这是很孤独很决绝的字眼,陈森突然想起两人因为曹汎吵的那次架,郑嘉西宁愿用最危险的方式给自己壮胆,也绝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原来她?早就有这种觉悟了。
夏令营的事情闹得?很大?,涉事学生全部终止了接下来的行程,郑嘉西补办完护照也立刻被送返回国,学校为此?成立了治理委员会,统一约谈各方家长。
薛一汀作为“目击者?”接受了调查,他的立场自然是偏向?郑嘉西的,而之前被霸凌的女学生也鼓起勇气出面指证,参与校园暴力的人员受到了严惩,有两人更是被直接开?除学籍,相比之下,郑嘉西停课检讨的处分看起来要温和许多。
新生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简直史无前例,郑嘉西更是“一战成名”,但她?显然不在意这个?“光环”,甚至比以前还要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