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如刀锋般裂人:“我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让我滚,换成那个她以后,你却要对她负责?!”
她威仪的眼眸瞪起,又恨又怨:“可你从未对我说过这句话!”
陵天苏气极反笑:“你脑子进水了吗?你与她有区别?”
“我不管!”岐山君那只紫色眼瞳近乎妖异般的危险,声音极致冰冷,却有带着一分微不可查的委屈:“我就不管,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的。”
事实证明,自古以来,不论是君王还是平民,只要是女人都是无理取闹的生物,生起气来,任何道理都没有用。
这位岐山君自己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嫉妒发狂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陵天苏也来了脾气,语言就像锋利的刀子,哪疼就往哪里戳:“我就爱对她负责,你管得着吗?她比你温柔一百倍,就算是同一张脸,同一个灵魂,我就要她,不要你!你这种臭脾气,谁会喜欢你,当初齐煜也是瞎了眼,重来一次,我宁可要了你身边那名温柔可人的女官,也绝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半点时间!”
岐山君眼圈蓦然红了,尚未结痂的伤口仿佛又在此被血淋淋的揭开,重重两步上前,一记膝顶,毫不留情砸在陵天苏小腹上。
“啊!”陵天苏被顶得眼前一黑,再坚强的性子哪里受了创也忍不住凄烈惨叫出声来,他勃然大怒:“你有病是不是!”
岐山君冷冷收回那只大长腿,俯瞰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死鱼:“废物配废物,这不挺好?”
陵天苏一脸阴郁,嘴角还在因为巨疼未散而微微抽搐,他低声沉沉道:“闹够了吗?”
岐山君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冷笑道:“又生气了?”
陵天苏胸膛起伏了一阵,他强行压下沸腾的怒火,今日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这个女人沉睡了九千年方才初醒,携一身怨气未消,纠缠起来必然没完没了。
他不再试图惹恼对方,冷声道:“回归正题,青城祭酒,我要的答案。”
岐山君不语,抬起手掌似是要临摹他眉眼间的轮廓。
陵天苏偏头避开,又生硬冰冷道:“青城祭酒,你答应过我的。”
岐山君脸不红,气不喘得道:“不知道。”
陵天苏眼眸深眯如电,嗓音逐渐危险起来:“你……不知道?”
岐山君道:“青城祭酒常年带着白鹰面具,容貌从不在世人面前显露,即便是我,也不曾见过,他来历神秘,我只知晓父皇对他敬重有加,有传言,他是不死之躯的古老罪神,可究竟是何来历,是何容貌,我皆不知晓。”
亏她有脸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陵天苏眼睛里如酝着一团子危险烈焰:“这么说,你骗了我?”
岐山君傲然颔首,仿佛这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对,我骗了你。”
陵天苏低沉一笑,抬起一双阴郁的幽瞳:“你玩我?”
岐山君冷笑:“不是已经玩过了吗?”
语音尚未落全,岐山君便觉一阵天璇地转,然后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漂亮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戾气,抬起手又要扇巴掌,陵天苏左手一架,戾气腾腾地将她双手架在头顶之上,感觉到身下一阵厉风,竟然又是准备故技重施。
他冷笑一声,毫不怜惜地一记头槌下去,将她撞得眼冒金星,取过一旁散开的衣带,将她双手捆住,然后拦腰抱起,衣带挂在车梁上方将她身体之间悬吊半坐在龙椅之上。
陵天苏知晓她实力通天,也不敢马虎,找到了神征之召的印记,他身为帝子,自是知晓禁锢神征之召的力量咒法,指腹轻轻一按,岐山君左瞳内的紫芒阵图豁然大亮,随即飞速黯淡下去。
雪白的肌肤间渗出一缕缕淡金色的元力回路,如潮水一般涌入那只眼瞳里,随即消失不见。
岐山君惊恐的发现自己体内调动不了半分元力,虚弱得就像是个普通人。
做完这些,陵天苏立在她面前,冷漠扬起手,准备还她一巴掌,可手掌一扬起,他看着她那双承载了几千年岁月的沧桑眼睛,似疲惫,似绝望,没由来的又心软了。
他垂下手臂,心情堵闷。
岐山君惊恐的目光逐渐安定下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将我绑起来又如何?你这废物又能做什么?”
陵天苏目光一动,竟是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亲昵地亲了亲她的唇,又将那一身小狐狸精的本能与天赋发挥了出来,声音缠勾勾的说道:“岐山姐姐~话别说得这么过分嘛,难不成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我为何要背叛你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何人杀了我吗?”
岐山君脸上先是不适应被如此调戏,蓦然一红,随即听到此番言语,面上血色尽褪。
被绑住的双手也随之收紧了起来,她眼眸微微潮湿,这个素来孤独就骄傲活着的女帝面上生平首次露出了一抹悲伤、仇恨、无助的神色。
陵天苏眼眸深沉如墨,凝望着她。
岐山君淡淡吐出三字:“告诉我。”
夜晚的星空十分幽元宁静,马车外的尾焰仿佛被夜雨浇熄,车帘帷幔在夜空中狂舞,淡淡熄灭后的焰烬如烟尘般弥散,衬得这辆白玉马车好似自仙宫中飘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