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楷摇着头,“看,这就是我们会争吵的原因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敌人,你只是我敌人手里的刀而已。”
“你勿要浪费在这里的时日,我离开之后,好好想想我所问的问题吧。”
“你离开?我都没走,你凭什么能离开?!”
“我兄长担任了廷尉正。”
裴楷平静的说道。
也就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攀谈声,有甲士匆匆来到了这里,大开了牢狱大门,笑着请裴楷离开。
何劭瞪圆了双眼。
“你个”
裴秀将裴楷带出来之后,揉了揉自己那通红的双眼,“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用心治理经典,却要跟人斗殴?这是君子该去做的事情嘛?”
裴秀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对于堂弟做出的这件事,他十分的不满。
“你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事嘛?”
裴楷瞥了兄长一眼,兄长平日里最大的事情就是去服散,当然,人家前来捞自己,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是低着头说道:“往后定然不会再如此了。”
“嗯,如此最好。”
裴秀仰起头来,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他说道:“堂叔如今也不是很好过,冀州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这个刺史很是为难。”
“何曾到达冀州后,本来就对堂叔有所不满,你如今还带着人殴打他的儿子。”
“你啊这辈子也与尚书台无缘了。”
裴秀感慨道。
裴楷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在裴楷离开之后,何劭却一直都留在了廷尉内,没有人来捞他。
何劭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廷尉大牢的时候,捞他的人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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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何劭几乎要哭了出来。
“安世!!你来了!!”
来捞他的人正是司马炎。
何劭年少时整日跟着司马炎混在一起,两人的关系远胜他人,只是略微年长之后,何劭却开始主动结交那些大名士,虽然还是朋友,却没有孩时那般亲近了。
历史上,司马炎对这位朋友还是非常重视的,从太子中庶子开始,后来担任散骑,又任侍中,反正一直都是待在他的身边,就没有放外过。
“敬祖,勿要惊慌,我来了。”
他说着,当即就有甲士将何劭放了出来。
何劭被司马炎带出来,上了马车,此刻,他看着面前的童年玩伴,眼里有些愧疚。
“公安世。”
“这次多谢你了。”
“这算什么事啊!”
司马炎大手一挥,“我们是多年的好友,这何必要答谢呢?”
司马炎的眼神很是明亮,没有半点的生疏,看着面前的司马炎,何劭愈发的不安,都不敢多说什么。
司马炎的宽厚属性,虽然很容易被群臣骑在头上,但是对那些有点良心的大臣来说,作用还是很强的,跟着这样的人倒是很令人安心。
何劭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跟安世整日厮混在一起,是父亲告诉自己,不能将安世当作朋友,要对他恭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