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马昭显然不知道羊祜的顾虑,很是亲切的带着他朝着府内走着,一路上还跟他寒暄了起来,询问家里人的情况,哪怕是对叛贼夏侯霸的女儿,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面带笑容。
两人一路攀谈,羊祜一直都将姿态放的很低,完全没有因为司马昭的恩宠纵容而变得张狂,这是司马昭最开心的。
当羊祜跟着他走进了后院的时候,羊徽瑜很是开心的走上前来。
“叔子!”
“阿姊!”
羊祜赶忙行礼拜见。
羊徽瑜看着面前的弟弟,几乎落下眼泪,司马昭也不打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寒暄。
在门外说了会话,羊徽瑜就领着羊祜走进了屋内,去拜见司马师。
“拜见大将军!”
羊祜行礼说道。
羊徽瑜不悦的说道:“此处并无外人,称姐丈就是了!”
司马师抬起手来,制止了羊徽瑜,“既领了职,当以职务相称。”
司马昭,羊徽瑜,羊祜等人分别坐在了司马师的两侧,司马师看向了羊祜,轻声问道:“过去几次征辟,都不曾前来,为何这次却没有拒绝呢?”
羊祜赶忙回答道:“庙堂征辟,不敢不从。”
“是不想为人属官吗?”
司马师再次质问道。
他的语气很是冷漠,羊祜顿时说不出话来,司马昭赶忙开口辩解道:“兄长,您这是什么话?叔子刚来洛阳,您就要将他吓走不成?这些事情,还问他做什么呢?”
他又看向了羊祜,笑着说道:“叔子勿要在意,兄长是看重你”
司马师在场,这氛围就热闹不起来,哪怕是亲人远道而来,也是一样,他往上位那么一坐,板着脸,一言不发,下方的几个人,根本就不敢交谈。
好在司马师并没有继续待在这里,叫来几个甲士,就匆匆走出去,上了马车。
在他离开之后,整个屋内都仿佛暖和了起来,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就连司马昭,看起来都比方才要放松了不少。
“叔子,这次伱前来庙堂,一来就是担任镇护将军,可谓是一鸣惊人,但是你要记住,镇护将军,职责重大,绝对不能辜负我们对你的厚望,尤其是当下,局势动荡,就是皇宫之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全,一定要留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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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说着,看向了一旁的羊徽瑜。
羊徽瑜也是认真的说道:“叔子,行事定要谨慎,当今天子年少,为人轻佻狂躁,不要得罪他,出了事,要多与征西将军商谈,询问他的看法”
羊祜不敢反对,只是点着头。
“太后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你的名声,对你很是看重,而我大魏有祖制,后宫不得以干政,你可勿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说是家宴,却一直都是变相的提醒羊祜,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立场,不要去投太后和皇帝的阵营。
羊祜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是低头称是。
他这次虽然没有拒绝出仕,可是也没想过去跟着太后和皇帝建立什么不世之功勋,他并不急,自己还不曾带过兵,这是一个很好的提升自己的机会。
再说了,自己能上位,更多的还是双方妥协后的结果,太后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都不好说,至于皇帝,又哪里知道他是谁?
自己就是想要亲近,人家也未必会理会自己呢!
羊祜又在洛阳待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他方才正式上任。
镇护将军跟护军将军,听起来相似,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镇护将军是守在皇宫里头的,可以理解为皇宫最大的保安队长,而护军将军呢,则是中军的军官,可以理解为京城守备部队的副参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