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都点点头,又说道:“方先生,这样说吧,郑玉琳殴打的可不是一般人。”
“请黄所长详尽道来。”
“话先说在前头,都是你侄女的不对。那对夫妇又没招惹她,她嫌别人孩子吵了点,二话不说就上了拳头,还骂得很难听。怎料那对夫妇就是青莲本地人,丈夫是公务员,妻子是教师,有些事你也知道,我就不挑明了。虽说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我的压力也很大,不好办呐。”
说来说去,就是一边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郑玉琳,一边强调对方在青莲势力,所谓不好办,言下之意就是要想好办得有所表示,毕竟黄都也说了,可大可小。
方子文顺着黄都的话问道:“黄所长的意思是?”
黄都清了清嗓子。
撮起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又连忙说道:“方先生别误会,我们都是秉公办案。我的意见是你花钱消灾,当然,定个数都是赔偿给对方的。”
“哦。”
方子文暗忖现在索贿都这么明目张胆吗?话说得巧,都是赔偿对方?谁信?
却是继续问道:“要多少?”
“呃,这要看方先生的实力了。”
“黄所长,你就直接报个数吧!”
“爽快!”
黄都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帮你们说和,就十万吧。十万块就当是那对夫妇的医药费,不过道歉总是需要的,要是你侄女性子倔也无所谓,口供上签个名字就行了,不需要当面低头那么难堪。”
哪知道。
方子文忽然又变得不精明似的,问道:“十万?十万也不算多,但作为医药费的话…那对夫妇伤得很重吗?”
此话一说,黄都顿时就被噎着了。
“方先生,你故意的吧?这么聊天就不亲切了。”
“那要怎么才亲切?”
“你…”
方子文已见识过这位派出所长的龌龊,也不再演了,索性表明身份。
“黄所长开口就要十万,觉得我方某人是做什么的?”
“…”
“觉得我是商人?你错了!咱们算是同行,我叫方子文,九川县常务副县长,这个招牌值不值十万?和你口中那对欺行霸市的夫妇相比又如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什么?”
黄都惊得差点没被一口烟呛得背过气,霍然站起,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去九川县政府问问?求证一下总是稳妥的,顺便告诉他们,我侄女被你们无理扣押,问问他们气不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子文的身份定然如假包换。
黄都慌了。
这算什么?
大水冲了龙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