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正天很嫌弃:“跟你说有什么用,你是混娱乐圈的,懂得古器知识吗!”
邢旭差点变脸,深吸一口气:怎么说也是耳濡目染……
耳濡目染为什么不选古研究专业?
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邢正天的脾气臭,邢旭外表清秀性格也很倔,当即把资料抢过来自己看。
“这是……汉代的古器?”年轻人缓缓挑眉。
邢正天听到他这样说,气的咬牙切齿,懂得这么多古器知识,结果一头扎进娱乐圈……小兔崽子,看见你就来气,滚滚滚。老人使劲揉胸口。
邢旭挑眉,偏不滚,镇定自若地打开资料开始看。
“这个是云纹犀牛,从描述来看,似乎是汉代的古器。那个时候人们认为犀牛是镇水的灵兽,经常用它的形象雕刻东西。这个云纹似乎是金线镶嵌,在那个时代来讲简直是巧夺天工……
脱衣服脱到一半的邢正天愣住了,踉踉跄跄跑过来,双手就跟铁钳一样死死抓住孙子:“谁教你的?你怎么会懂这些知识?
“剧组啊。”邢旭扬眉吐气,恨不得鼻孔朝天,“里面的陪葬品都是古器,我还见到了编钟,虽说是虚拟的,但导演很熟悉,现实生活中一定接触过。
邢正天愣住了。
今天是温启白庭审的日子。
郁璟停了一天的拍摄工作,裴翊带着他略做伪装,低调进入旁听席。
军事法庭呈鸟巢状,前方和左右是法官和检察官以及陪审人员,后方全部都是旁听者。当温启白被带进来时,郁璟几乎认不出他是谁。
郁璟记得,温启白今年两百多岁,在星际正值壮年,笑起来时眼角只有几道细纹。
如今的他满头白发,表情是死灰般的麻木,眼
珠几乎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被两个军人押上被告席。
郁璟盯着他露在外面的手腕看了很久,那里细的仿佛一折就断,只剩皱巴巴的皮肤。
难受我们就不看了?裴翊垂眸,干燥的手掌跟郁璟十指相扣,一点一点温暖他微凉的手心。郁璟深吸一口气:不,我要看。他是怨恨温启白的,今天到这里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要亲眼见证他受到惩罚。
新年那晚温启白送出的红包,以及那句岁岁平安,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祝福,郁璟已经不在乎了。
审判长结束了他长达几十年的罪恶:……被告人温某非法实验共杀害三百零七名受害者……经陪审团成员一致决定,判处被告人流放罪星、终身□口……”
法庭之外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受害者家属,在判决下达的那一刻,郁璟听到了外面震天的呼声。温启白被押着前往港口,群情激愤的受害者家属差点冲破人墙的阻挠,将温启白生吞活剥。
杀人凶手!
“丧心病狂的变态,还我女儿命来!”
突然,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回进化体,跃进鸟巢的防护栏。他扑到温启白身上,死死抓住灰白的囚服,像是在找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声嘶力竭的追问:浩浩,你把我的浩浩弄哪去了?
旁边的军人连忙去拉他。体型庞大的孔雀在军人怀里拼命挣扎,鸟毛凌乱不堪,身上带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像是流浪了许久。
浩浩这个名字像是打开某种开关,温启白的眼珠动了一下,僵硬地慢慢转头,盯着那只煽动翅膀的孔雀。
“啊……”他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了,嗓音沙哑的像是沙子在摩擦玻璃,沈宇浩的爸爸。
“你把我的浩浩弄到哪里去了!”孔雀大声咆哮。
温启白的脸部肌肉抽动两下,嘴角机械上扬,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就像挂了微笑面具一样:你猜。
“你这个混账!浩浩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毒手!”孔雀变回人身,怒吼着扑上来,被几个军人眼疾手快地按在地上。
男人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怒吼之后,又痛哭流涕的哀求:“求求你,把浩浩还给我,哪怕是尸
体也行,把浩浩还给我。
远处的人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情绪更加激动,对着温启白破口大骂。郁璟和裴翊站在走廊中,静静看着这一幕。
浩浩是谁,是小孩子吗?郁璟心里很难受,没想到温启白连小孩也不放过。
裴翊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沉声否定:不是,沈宇浩是带头欺负温洛的学生,出事之后,他爸爸还想花钱买替罪羊,被温启白识破了,在逃往其他星系的时候失踪。
郁璟一愣,淡淡哦了一声。
校园暴力一样不可原谅。
温启白面临终身□□,褚白夏死在觉醒的路上,郁绥安被判处五十年的有期徒刑。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郁璟深深呼出一口气,将这件事情彻底放下。他释然一笑,主动握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大步向前走去。“老裴,今晚我们出去吃,五月了,我想吃冰淇淋。”他来星际不知不觉就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裴翊低低一笑,任由郁璟拉着他冲向悬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