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多虑了,若如主公所猜想那般,如果我军不去偷袭大营而是前往救援,那徐盛岂不是极为危险,林墨断不至于如此用兵。”这一刻,审配在袁尚的身上看到了袁绍的身影,多谋少决啊。
“这……容我三思。”袁尚很为难,在他看来,去救援的地方可能有埋伏,大营里可能也有埋伏,林墨这么聪明的人,不好对付啊。
但其实仔细一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林墨只有两万人,两万军不可能都是精锐吧,能够派出打伏击的肯定是最精锐的部队,绝对不可能办到两面同时设伏。
就凭他那点兵马,能在一处伏击已是不易。
说到底,袁尚内心就不想开战,他有些不满的腹诽,好端端的你闹腾什么,就不能像之前一样相安无事吗?
庸主,什么不好学,学你父亲优柔寡断那一套,许攸心里暗暗骂道。
主是庸主,臣是蠢臣,明明很容易就能破解的局,你审配脑子里装的难道都是粪土吗?
看来这鬼地方确实不能再待了,可那林墨也不是什么好路子,明明给了他密信,也都安排好了漏洞,偏偏不敢来偷袭,错失良机。
许攸觉得自己过的实在是太憋屈了,尽是跟一群庸人蠢货为谋,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主公,时不我待啊,我军兵马粮草都比袁谭吕布更强,莫要在内心助长了林墨的气焰,他根本没主公想象的这么强大。”见袁尚迟疑不定,审配有些急躁了。
可这种急躁,在袁尚看来有那么点不分尊卑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北国之主,可不是从前那个夺嫡的少年了,收起你那副谆谆教诲的做派。
他不悦的看了眼审配,随后刻意扭头望向许攸,做出一副器重模样。
“许先生可有破敌良策?”
原本这事他是不想掺和的,想着自己毕竟有把柄攥在林墨的手上。
况且,这庸主尽得其父犹豫之精髓,说了也未必会听。
但转而一想,让林墨吃吃瘪也是好的,到了最后关头,我再力挽狂澜,这样即便最后去了吕营,地位也会更高一些。
“在下有两计可破敌。”许攸谦虚的拱手道。
“噢?先生既有破敌良策何不快快说来。”袁尚直接站起身子走到了许攸面前,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审配双手掬在前,眸子半眯,有些不爽,但还是愿意听听许攸的高见。
“主公,在下与主公所虑一样,武城方面定是有埋伏的,这大营里也可能是林墨的陷阱,毕竟他兵马虽不多,可背后还有个袁谭。”
听听,就连许攸都跟我想的一样,袁尚得意的瞥了一眼审配。
“所以在下建议派一支骑兵,可夜袭吕营边寨,但不可深入,只需把声势做大一些便可。如此,若吕营有埋伏,我军也不至于中计。
若是吕营没有埋伏,确实空虚,那林墨定会派出快马紧急将赵云召回,即时我们便可在半道截杀,毕竟他从武城方向回来,一定要走清水河过五道林……”
话没说完,袁尚已经激动的攥着许攸的手了,“妙啊,此计甚妙啊!”
这种打法,不会像审配那样冒险将大军置于险境之中,同时,也极有可能把回援的赵云打个措手不及,顺带着把武城之围给解了。
真要是林墨敢于冒险,确实只派了三千军佯攻武城,在大营里设下了埋伏,那便等天亮后再去救援也是绝对稳妥的。
打草惊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妙啊!
这才是我北国俊杰的安邦之策!
就连审配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比自己的办法稳妥。
能够轻易的瓦解林墨围点打援的计划,不管他的伏兵在哪头,最后都是扑了场空。
“好,便依先生之计行事!”袁尚一甩披风,大踏步走会帅椅,坐下后,双眸前所未有的坚定。
审配没再说什么,因为他对许攸的安排也是很服气的。
反倒是许攸有些不舒服了,不是,庸主你好歹问下我第二计啊,我这第二计可是能置袁谭于死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