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龙管郑天豹叫二舅,甘雨珊也就跟着叫二舅。郑天豹美滋滋地问道:“提谁啊?”“倒卖鸦片的那对父女!”甘雨珊说话干净利落。郑天豹听了一惊,他感到这对父女真的不一般,局长两口子一直打听,今天省厅就来了个副处长提人。并且,这个副处长还是厅长的老婆。郑天豹为难地说:“这个,这两个人是县局局长嘱咐过的,要特别关照。想带人得他批准。”郑天豹说完,甘雨珊从兜里掏出批条递给他。郑天豹接过一看是赵嘉明的签字。郑天豹看了字条说道:“没问题,带走吧!”郑天豹说完,心里想啊,带走我这里就消停了。父女二人被带了出来,押上甘雨珊带来的囚车,甘雨珊上了吉普车前边带路回到省厅。父女二人被关进了省厅临时羁押室。经过甘雨珊的详细审问和调查,基本搞清楚了事实。甘雨珊在贾文龙办公室向贾文龙汇报。男的叫冯国强,女的是他女儿叫冯淑清。二人从三岔沟来,随身带的箱子里被搜出二十多斤的鸦片。箱子上边装着瓷器,二层隔里藏着鸦片。据他们说,这个箱子是有人委托他们送到本市洪宇街七十六号。据查,洪宇街七十六号是个瓷器店,现在老板突然跑了,不知去向。这事就难办了,怎么也证明不了冯国强和他女儿冯淑清的清白。赵玉娘得到这一消息也觉得这事难办了。但,再难办的事情也得努力去办,不努力就没结果,努力就有希望。为此赵玉娘来到省公安厅亲自审问冯国强。冯淑兰卫队长兼办公室主任当然要跟着,但赵玉娘嘱咐她千万不能流露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感情。现在冯国强是不是贩卖鸦片还不清楚,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警觉。赵玉娘在两名警卫的陪同下走进审讯室。赵玉娘坐在审讯桌子的后边,两边坐着警卫。冯国强和他女儿被带了进来,由于吃的喝的住的都安排得很好,冯国强父女俩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只是有了几分憔悴。赵玉娘审视了冯国强一番,尽管赵玉娘阅人无数,但也看不出冯国强的真实本质。冯国强父女被带进审讯室后,冯淑兰就从走廊的拐角走了出来,她在金永秀的陪同下来到审讯室的窗前。当她看到审讯室的这对父女时,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否则她可能发出惊叫。是自己的父亲,他和爷爷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爷爷的相片。再看那个姑娘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金永秀也惊呆了,这个女的和冯淑兰完全一样。金永秀想拉着冯淑兰走开,她担心里边的冯国强父女发现了她。但金永秀转念一想不会,她和冯淑兰都穿着黄色的军装,腰扎武装带,武装带上挂着小手枪。帽子上的红五角星,领子上的小红旗。这是军人的标配,无论是野战军,还是军管会的,还是派出所的警察都是这个装束。冯国强不可能认出来,再加上隔着反光的玻璃。冯淑兰眼睛直呆呆地看着审讯室的冯国强,金永秀静静地陪着她。“你叫冯国强?”赵玉娘神色威严地问道。“是!我叫冯国强。”“你因为什么被抓?”“他们从我带的箱子里搜出了大烟。”“箱子是哪来的?”看赵玉娘问他,冯国强便把自己怎么从三岔沟出来的,怎么帮助朋友带瓷器,说了一遍。在问冯国强的时候,赵玉娘命人把冯淑清带了出去。要她单独询问冯国强。他告诉赵玉娘,自己的女儿冯淑清从小就和老乡家的儿子定了娃娃亲,老乡一家已经回关里了。由于儿女都老大不小了,亲家来信让回关里完婚,老人等着抱孙子。于是,他就带着女儿准备回关里完婚。“怎么就你们爷俩?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吗?”赵玉娘问道。冯国强告诉赵玉娘,老伴最近身体不好,经不起长途火车的颠簸,就没有出来,家里的儿子儿媳照顾。“你有孙子孙女?”赵玉娘问他。他告诉赵玉娘自己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赵玉娘心里不断地思索,回老家给女儿完婚,家里又是儿孙满堂。这怎么会倒卖鸦片。他又告诉赵玉娘,街坊卖瓷器的那五爷和自己是好朋友。是他让给松滨市洪宇街同样卖瓷器的魏展捎带一箱瓷器。看在朋友的面上就给捎带了,没想到里边有鸦片。“你和那五爷关系怎么样?”赵玉娘问道。冯国强说他和那五爷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冯国强说到这里,赵玉娘暗想,又是他妈的酒肉朋友。喝上酒了,称兄道弟,酒要是能靠得住,那世上就没有什么亲情友情了,应该只有酒。接着冯国强说的话,令赵玉娘很是吃惊。他说那五爷家的公子也相中了自己的女儿冯淑清,但没办法自己和老乡有婚约在先,只能回绝那家,尽管那家家财万贯。赵玉娘听了冯国强的叙述,她觉得冯国强百分之百被那五爷陷害。接着赵玉娘又单独询问冯淑清,冯淑清说的和她父亲说的完全吻合,分毫不差。可以断定冯国强是冤枉的。这时,鸦片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鸦片的质量相当低劣,一般市面上不会流通这么低质量的鸦片。赵玉娘和贾文龙甘雨珊研究冯国强案子的性质和量刑标准。赵玉娘怀着沉重的心情说:“看来冯国强是被陷害的,他是无罪的。”“是啊!哪有带着女儿回老家完婚携带鸦片的?”甘雨珊说道。“家里儿孙满堂,至于在这个时候倒卖大烟吗!”赵玉娘说。贾文龙听赵玉娘和甘雨珊说完,他说道:“现在看冯国强是被陷害的,但要找到证据才能证明他的清白,鸦片的成色再不好,也是鸦片,也应该定罪。我们现在的政策,没有说鸦片成色不好就可以免罪。”“去三岔沟,查清楚!”甘雨珊斩钉截铁地说道。:()野性迸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