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都来找贾文龙,因为其他人不敢擅自做主,都搞不清楚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冤枉的。这一群老娘们哭哭啼啼的在贾文龙家,可把贾文龙烦坏了。但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只有好言相劝说自己不是厅长了。让他们去找别人。可是,她们找别人了没有用。谁都不知道内情,也就没办法处理。再说了,处理这些事情需要胆识和魄力。所以她们觉得就是你贾文龙不当厅长了,也得把这些事处理干净。男人被关,没有收入全家老小没法活。贾文龙再不想办法,她们就带着孩子不走了。赵玉娘也来劝说那些被关的家属,尽快离开贾文龙家。可是那些家属就是不走,任凭你说破大天也不好使。任何看家里住进这么多人本来就哭哭啼啼的,看到赵玉娘来了正好找到诉苦的人了。她哭哭啼啼地拉着赵玉娘的手说起没完,这把赵玉娘烦坏了。但也不能再和她发火了,她现在也为难。赵玉娘来就没有看到贾文龙,赵玉娘就问任红,任红告诉她文龙出去了。可能是去江边了,他最近总爱去江边。赵玉娘便打算和冯淑兰金永秀驱车去江边。可赵玉娘她们还没有上车,任红追了出来了,她不小心踩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脚。那女人骂道:“你她妈的瞎啊?往我脚上踩。”冯淑兰看那女人不讲理还骂人就想过去和她理论,被赵玉娘拉住了。赵玉娘说:“别理她们,都是来放赖的。”任红连连向那个泼妇道歉,任红走到赵玉娘面前,她告诉赵玉娘去江边是找不到贾文龙的。赵玉娘问她贾文龙去哪里了,任红摇头不说。赵玉娘更惊讶了,这文龙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去哪儿了。“走!带我去找他!”赵玉娘对任红说。“别去找了,我觉得文龙是对的。我也愿意……”任红说了半截话不说了。这让赵玉娘更加疑惑了,今天这任红都不哭不闹了,还说她也支持文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只有找到文龙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赵玉娘伸手抓过任红,任红疼得一个劲儿地哎呀。“你抓疼我了,你抓我干啥?”冯淑兰心领神会,急忙打开车门,金永秀更是聪明透顶,急忙开车门坐在这里发动车子。赵玉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任红塞进车里,随后自己上车。任红想从另一头下车,冯淑兰开门上车了,把她堵得老老实实。车子启动,驶离任红的家。“告诉我,文龙在哪儿?”赵玉娘问任红。“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整得兴师动众的,他没事。”任红告诉赵玉娘。“我知道他没事,我想找到他,听清楚了吗?”赵玉娘接着说:“去江边!”任红听了急忙说道:“他没在江边,去江边干啥?”“我把你扔江里!”赵玉娘恶狠狠地说道。“你敢淹死我?”任红质问赵玉娘。“我不敢淹死你,但把你灌成蛤蟆还是敢的。”赵玉娘说得轻巧,可把任红吓坏了,赵玉娘真要是把自己摁到水里自己还真没招。冯淑兰和金永秀现对她是言听计从,自己呼喊她们都不能理会。吓得任红急忙说:“行了,我告诉你。”吉普车在任红的指示下来到江边一处小区。小区房屋整齐,有的是用碎砖头和瓦块砌成的;有的是用木板钉的外边钉上油毡纸;有的没有油毡纸就用破旧的衣服钉上了,花花绿绿的,风一吹破衣服随风飘动。有的小房子上有烟筒,有的是窗户上出来的炉筒子,还有的在小院里生火。胡同很宽敞,吉普车要是进去两边就不能走人了。在胡同口,赵玉娘问任红:“是在这里?”任红含泪点头。车进不去,赵玉娘只好下车走了进去,胡同有趟水沟,沟里还有死耗子。赵玉娘感到胸腔有火热的东西往上涌,她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在一处小院前,任红停下了,她指着院子对赵玉娘说:“就这儿!”说是院子能放下一张小桌加上四个人的地方。看到有人进来,灰头土脸的贾文龙和甘雨珊走了出来。他们一脸的灰尘,衣服上也是。看赵玉娘来了,二人都没有说话,贾文龙只是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扫把。甘雨珊拿着抹布不知所措。堂堂的省公安厅厅长,驾驶巡逻艇驰骋在松滨江上,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却灰头土脸地打扫小破屋。这是心死,哀莫大于心死。“娘,你啥也别说了,我是不干什么厅长局长了。我就去码头干活,雨珊也同意。苦点累点,不受侮辱。我是太累了,累得我喘不过气来。”贾文龙说到这里泪如雨下。甘雨珊也跟着流泪。…………赵玉娘和贾文龙在江边慢慢地走着,他们一边走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江上和江边的一切。二人谁都不说话,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反正是喧嚣的码头没影了。江堤上人工栽植的垂柳也不见了,代之的是荒草和杂树。他们沿着渔民走过的羊肠小路继续走着。赵玉娘从打当共荣军司令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和谁谈话,或者说什么事情,都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是在保护着赵玉娘的安全,现在当了剿匪委员会的副主任也不例外。但今天却是特例,赵玉娘坚决不允许冯淑兰带着卫队跟着。她就要和贾文龙单独在一起,她太爱贾文龙这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儿子了。她至今都能感受到贾文龙吮吸她奶头的那种感觉。她有时都分不清谁是贾文龙谁是蒋正涛。娘俩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走着。身边是滚滚的松滨江水,一刻也不停息地向东流向大海。另一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和蜿蜒到远方的青青草地。“娘!回去吧!明天我去上班!”:()野性迸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