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既震得我抓枪的左手发麻,打在我身上又震的得身子一偏,腹腔隐隐作痛。老爸一声惊叫:肆儿!我看着对方从门缝里露出来的狠毒之色,便想起了刘建军。因为门缝里的这个家伙是在刘大志赌场里,杀死刘建军的三个老鬼之一!刘大志在城南花生家旁边的屋里找人干掉了一个老鬼,后来刘大志在面包车里又杀掉一个老鬼,现在这个是三个老鬼里的最后一个!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有丝毫犹豫,忍着腹部的疼痛,右手一刀死命地划了下去。这个老鬼拿枪的右手手背上顿时出现一条深深的血槽。“啊——!”老鬼一声惨叫,拿枪的手猛地缩了回去。门缝变大了些,何哥这一组已经跑了过来。一个警察掏出手枪举在手上,对着房门就是“啪”的一脚,使劲踢开了房门。还没等他冲进去,刚才挨了我一刀的老鬼,左手持刀又冲了出来,一刀砍在了他拿枪的右臂。他跟着一脚蹬在警察的肚子上,将警察蹬得朝后退去。警察捂着受伤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却撞倒了站在他身后的老爸。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他把老爸压在了身下。这个老鬼面色阴沉,眉宇间散发着凶狠的气息。他大喝一声“呀啊——”,手提长刀,再度朝我们冲了过来。同一组的何哥连忙伸出手来抓住警察和老爸的衣领,往后使劲拖拽着老爸他们,生怕老鬼冲上来再伤人,慌乱不已。看到眼前的情形,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腹部的疼痛,不退反进。斜身上前一步,左肩用力一撞,一个贴身靠,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老鬼的怀里。老鬼的身形被我撞得晃了一下,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反应,我左手摸出小刀反手扎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吃痛后身子一滞,紧跟着我右手夹着另一把小刀顺势朝上一戳。这一刀直接从他脖颈的右侧一直划到右耳根,割断了他的颈动脉。脖颈上的肉向外翻了开来,鲜血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这个老鬼对我的突然出刀,有些猝不及防,骤然受袭后,连退几步,想伸出受伤的右手去捂伤口,结果后脚跟磕在门槛上,绊了一跤,一个仰面就摔了过去。紧跟着,脑袋就重重地磕在了屋里的泥地上。只见他眼珠朝上一翻,露出了白眼仁,歪着头全身不停抽搐着。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其他人,有个男人拿着一把砍刀直接冲了出来。怪异的是,这个冲过来的家伙,身上居然穿着一套警服!我当即愣在原地,心道:怎么屋里有警察?!身后随即传来何哥的呼喊:肆儿,让开!我连忙朝大门旁边一闪,就听见耳边又传来“砰”的一声枪响。何哥接过那个受伤警察手里的手枪,朝着冲过来的家伙就是一枪。“哎哟”一声,这个家伙抱着大腿,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叫唤起来。跟着又有一组警察冲了上来,他们跳过门口的两人,冲了进去。何哥上前一脚踢掉了穿警服那个家伙手里的砍刀,把他按在了地上。“砰——!”另外一个方向又传来了一声枪响,好像有人想逃跑,被另外一组人给拦了下来。最后一组警察也冲了进去。老爸跟着跑上前来,扶着我问道:肆儿伤哪儿了?!伤哪儿了?!我低着头朝肚子上一看,一眼就看到左边衣服下方有个枪眼。我心里顿时一慌,使劲吸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老爸慌张地喊道:肆儿,别乱动!别乱动!让我看看!老爸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衣服,查看我受伤的情况。当他揭开我的外衣,将内衣撩起来时,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他又将外衣放了下来,认真地看了看上面的枪眼,接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他嘴里念叨着:谢天谢地,没有受伤!没有受伤?我不禁一怔,下意识地撩起衣服,朝肚子上望去。腹腔疼痛的位置有些发红,但是没有枪伤的痕迹。嘿!还真的没有受伤!可是这个衣服上有个子弹打穿的枪眼啊,子弹打到哪里去了?!我好奇地把手指从衣服上的枪眼里塞了进去,一抠!咦?!怎么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老爸坐在一旁看着我说道:肆儿,你兜里是不是揣的那个护身符?!老爸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把手伸进左衣兜里一掏。把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看着我掏出来的东西,老爸看得目瞪口呆,他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掏出来一个折弯了的银元,还有完好的“双令符”。兜里还多了一颗变形的弹头!我拿起银元看了一下,看样子这一枪直接打在了银元上,把银元给打弯了。我拿起“双令符”,使劲擦了擦,上面没有一丝损伤,但是“缚龙索”上面剩下的那一颗“朱砂珠”上又出现了一丝裂纹。我正好奇地看着手上的东西,戚俊峰扶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人走了出来。,!老爸和我连忙站了起来,老爸看到这个人后激动地喊道:老何!何仕平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想打招呼,手动了动但是没有抬起来。枪声引来了大量村民过来围观,有警察开始出来维持秩序,有警察回局里报信去了,何仕平被送到了医院。这次行动直接救出了何仕平,抓获了两个活着的绑匪。参与杀刘建军的老鬼虽经过抢救,但是因为失血性休克,最终无力回天。当那个老鬼被抬出来时,几位警察看到脖颈血肉模糊的老鬼,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看向我的神色都极为怪异。同时也在屋内找到了一具屋主的尸体,翻出来几套警察的衣服以及一个假的公章。所有人都被带回了局里。听说抓获了一帮绑匪,整个公安局都沸腾了。大家纷纷提前在大院里等候着,想要第一时间见证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黄崇德和魏建。黄崇德似乎被边缘化了,静静站在人群里看着我们。魏建走了过来,开始安排人员审讯。他的表情镇定自若,指挥起来也显得游刃有余,仿佛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我很担心,魏建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他的直接参与可能会导致整个事件的走向发生变化,而这一切都是我们不愿看到的。我想去找董叔,何哥一把拉住了我,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能说。经过突审,我们基本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帮人是被人高价请过来的。按照计划,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企图通过刺杀刘建军嫁祸给吴老三和我,然后挑起谭家与李家之间的争斗。另外一路冒充警察从f省带回何仕平,并通过严刑逼供,获取了何仕平与李家的交易细节,然后写举报信检举了老爸和何哥。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刘大志为了给儿子刘建军报仇,居然孤注一掷,通过花红悬赏他们,导致他们被一路追杀。哪怕他们按照雇主的要求,交了一个人出去,也无济于事。刘大志虽然死了,但是花红仍然还在!没有办法,他们在城郊找了一户人家,杀了主人,然后一直藏身那里,等待雇主最后的指令。把何仕平交给雇主,他们就算完成了所有的交易。我和吴老三终于洗清了所有嫌疑。按照他们的交待,可以肯定他们的雇主就是冲着李家来的。但是当听到雇主的名字时,我们又傻了眼。他们交待,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雇主的模样,只知道雇主的名字叫——龚子明!:()逢人不说人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