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更迷惑了,同样看向?他。
谢韫被盯得移开了目光,语气淡淡:“陛下在后殿留了许久,还?是?净过手,谨慎些为好,免得过了病气,损伤龙体。”
都是?在军营摸爬滚打过的?人,这是?在忽悠谁呢?
朱绪受的?是?刀剑伤,又不是?伤寒痨病,哪里来的?什?么病气。
朱缨不得其解,但能感受到他情绪不高,又想到方才?他那副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的?模样,顿时福至心灵,哭笑不得道?:“他替我?受了伤,于公于私我?都该去安抚一番,你跟他置什?么气?”
她那时用手摸过朱绪的?头,还?拉了他手,这厮让人来为她净手,敢情是?在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呢。
朱缨觉得今晚他甚是?古怪,还?有在后殿时拒绝朱绪去都督府的?请求,皆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哪怕是?对朱绪有防备之心,也不该如此反常啊。
想到这儿,她戳戳他:“谁惹你不快了?”
侍从们识趣退下。
想起堵在心头的?事情,谢韫自知荒谬至极。哪怕事实就是?如此,可就这样贸然说与她听,恐怕她会以为是?他在说笑,戏说他是?嫉妒心作祟,便开始胡言乱语。
就算是?同父异母,那也是?亲生手足,这件事难以理解,她必定?不能接受。
他打算再观望一段时日,若那小子识相,就该安分老实一点,自觉离她远远的?,早日熄了那非分之想。
“快说呀,朕替你出头。”朱缨催促。
谢韫斟酌着如何开口?,最后选择了委婉的?方式,低声告诫道?:“今日刺客之事尚且不明,静王未必真是?无辜。以后就算是?探病,也莫要靠得太近。”
还?真是?因为朱绪啊。
朱缨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听他公事公办的?语气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连忙把唇角压了下去,追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你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母族姓李,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不就是?吃醋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她眼神促狭,见他依旧眉头不展,只?好收起嬉笑,无奈安抚道?:“他是?我?亲弟弟,又不是?什?么外男。看你这副模样,还?以为我?答应了衡南王妃,说要大选呢。”
你拿他当弟弟,他未必拿你当姐姐!
谢韫有话没法说出口?,在心中硬是?憋出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