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去的?”
她硬着头皮:“杨家公子?,还?有几个随从。”
谢韫那时睡了一会便醒了,之后就等着朱缨回来,一直等到了这个时候。
他毫无睡意,坐在圆桌旁抱臂看她,意味不明重复:“杨家公子??”
受了委屈的怨夫不讲理?,只听到了前四?个字,后面的话早被?自动忽略。
“我病才好,还?以为?你会早些回来陪我。”
谁知竟和?别?的男人在外面逗留了一天。
朱缨心里自觉帮他补上了没?说出口的话,暗笑又有些自责。
瘟疫威胁一解,她心中那根绷紧的弦霎时松弛下来,想着谢韫在房中安然歇息,需要什么也有人照料,却忽略了他大病初愈,最是需要安抚陪伴的时候。
怪她到了商市就把其他事忘到了脑后,是她的不是。
病人可不能受气,她连忙走上前安抚:“只是去商市转了一圈。我心想着要快些拉一把蜀州的商贸,就忘了想其他,是我不好。”
“何况现?在也不是很晚嘛,你瞧,天还?没?尽暗呢。”
夏日?天黑的晚,顺着她望了一眼窗外,谢韫没?接话,只哼了一声。
感受到他发梢沾染的水汽,朱缨长眉一皱,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些:“才退热不久就沐浴,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冷不丁又挨了训,才被?哄好的人怨气再度上头,语气不善道?:“还?不是怕陛下嫌弃。”
“我怎会嫌弃你。”
听面前人阴阳怪气,原本已经想好的话在嘴边一呛,反倒说不出口了。
朱缨感到好笑,却也只好纵容,坏心眼地?说:“若你在粪溷里滚了两圈,那我自然下不去口。”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不是真掉进?了粪溷,那我就不会嫌弃。
这是什么说法,险些要让人闻到臭味了。
谢韫横她一眼,依然绷着,“恐怕没?那个机会。”
朱缨靠在他怀里,吃吃笑出声。
两人静静窝在一块,沉下心来商议了一阵蜀州商贸的事,只是不知为?何,谢韫情?绪一直不高。
过了好一会儿,朱缨才听他埋在自己颈窝,闷闷道?:“你变了。”
她纳闷:“哪里变了?”
“就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