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换了雪青罗裙,未施粉黛,发髻仅仅戴着一只梅花小簪子,不知是错觉,江絮雾深感她踏入,她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几息。
“原来你就是江家娘子,长得真是清丽过人,容貌殊色。”
章老太太笑道,身边的郑嬷嬷搀扶她起来,被江絮雾拦下。
“你谬赞了,水郦来倒茶。”
在江絮雾的吩咐下,穿着鹅黄色的水郦从走廊一侧端茶水走进来斟茶倒水。
几人寒暄几句,兜兜转转,章老太太说出此行的想法。
“老身在长州几十年,见惯了风风雨雨,也知道外来的人来长州做生意,难上加难,更何况你还是女人。但要是女人能在长州闯出一番天地,老身还是十分期许。”
江絮雾倾听她的话,小呷了一口茶。
“正巧章家近日落魄,老身也只能典当手里的铺子。”
“章老太太是真心实意?”江絮雾从来都不信世上免费掉银子的事。
果不其然,她听到章老太太含笑到:“听闻江娘子跟裴大人,素有交情,不知何否说句好话。”
章老太太话音落下,郑嬷嬷吩咐一行的婢女,拿出了备好的匣子,一个个打开。
江絮雾瞥了一眼,足足有七个匣子,被婢女们一个个捧着,大多都是金银珠宝,其中郑嬷嬷掀开了最后一个漆金匣子,露出了房契。
她此举可谓是用心良苦。
郑嬷嬷和章老太太不信有人会拒绝。
她们笃定江絮雾一定会收下,谁知江絮雾温声道:“章老太太,我出身不起眼,可我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再说与虎谋皮,我倒是愿意,若是与快要饿死的豺狼谋划,岂不是不划算。”
“大胆。”郑嬷嬷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踩章家,勃然大怒。
要知道关于江絮雾的底细,他们可是查过,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小娘子,生母二嫁,嫁入了大户人家,可是这跟她又没有关系。
如今攀附了裴少韫,看不上他们。
郑嬷嬷恼羞成怒,鄙夷着她。
章老太太则是早有预料,笑道:“是老身心急。让小娘子看了一场戏,不知小娘子可有想要的,我们章家虽不如之前,但有的东西,还是有。”
“这就不用了,我要的东西,章老太太恐怕不能给。”
眼见她油盐不进,章老太太长叹一声,“是老身打搅江娘子了。”
章老太太等人浩浩荡荡来,走时,静悄悄。
一心在家等候消息的章老三,在得知江絮雾不知好歹,愁容满面。
他的夫人看得开,反正章家落魄,也不是活不下去,她哄着儿子,完全不顾及章老三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