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就是试试。你别动怒。”
在她的劝慰下,江辞睢才愿意放江絮雾去试一试。
江絮雾被阿兄应允后,她端着汤药去了关押裴少韫的牢房。
她近日跟在阿兄的身侧,湘叶罗裙,佩戴如意花纹的玉佩,走动间发簪与步摇轻撞,芙蓉秋水的相貌,引得好几个人不长眼一直盯着,随后被江辞睢统统敲打一遍,所有人对她规规矩矩,不敢冒犯她。
就连守在牢房外的官差,也不敢见江絮雾。
江絮雾一路来到关押他的牢房,这里是借了县里关押犯人的牢房,她走进去扑面而来血腥,令她用娟帕捂住口鼻,一路走进去,见他躺搭的草垛木板上,四周有叽叽喳喳声音,想来有老鼠出没。
她半蹲下身子,将汤药放在一旁,轻轻拍动他的脸颊。
“裴少韫。”
见他昏迷不醒,江絮雾用汤勺舀了一下到他唇边,还以为他毫无反应,结果还是跟之前一样乖乖地张嘴。
“真的麻烦人。”
江絮雾耐心给他舀汤药,见他喝完,又用绢帕帮他擦拭了唇角的污渍。
难得见他温顺,没有往日笑意的模样,江絮雾多看了他几眼。
俊朗出众,眉眼端正,紧抿的唇角,不似平常面上挂着似笑非笑。
江絮雾沉思间隙,注意他修长的指尖颤抖了一下,知道他醒了,起身要走,手腕被他扼住。
“阿絮。”
“放手。”江絮雾连冷脸呵斥他,裴少韫目光落在她端着的瓷碗,挪开视线,咳嗽了好几声,不愿意放手。
“我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你。”
“哦。”
“你是来喂我药?”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江絮雾蹙眉,听到他咳嗽不止,“我想多听听你说话。”
“你听到了,我该走了。”
“嗯。”
这次他温顺像没有脾气的狸奴,收起爪子,安静躺地上,目光仰望时,静谧犹如春雨。
江絮雾捏紧娟帕,他怎么近日愈发怪异,难道是生病才显得孱弱,任人欺?
她再三揣测,又想到喂完药,何必再留下,也就不跟他多话。
江絮雾以为他醒了,她不用去喂药,谁知裴少韫拒不喝,俨然要等她来喂药。
江辞睢闻言要拔剑,手底下的人慌忙拦住他。
为了不让阿兄动怒,也为了阿兄的前途,还是又去了一趟。
依旧是逼仄的牢房,潮湿阴冷的气息犹如冰窟的寒冰,渗入骨头缝里。
江絮雾走进来,依旧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这次与上次不同以往的便是裴少韫靠在墙壁,半坐着,身体隐于漆黑中,待江絮雾走进。
他方才犹如从黑雾中走出。
“阿絮。”
他唇角含笑,好似等她很久了。
江絮雾:“你既然醒了,就不需要旁人喂药。”说毕,搁下汤药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