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身上的衣着和面具。
裴少韫心生异样,特别是江絮雾听到他的话,侧身过来,耳坠摇曳,连同他的指尖都忍不住动了动。
他无一不感觉,眼前的少女,从头到脚的装扮都是他安排的,就连她也是他的。
江絮雾自是察觉他的态度有异,抬眸看去,却见他身后有熟人,江絮雾情不自禁地想要走过去,却不料红绳勒手。
“怎么了?”裴少韫察觉异样,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可江絮雾反应过来回神,匆匆忙忙地拉着他要往别处去。
但她一拉,见裴少韫纹丝不动,似是眺望远方,勾唇一笑,“原来是见到熟人,不敢相见?”
江絮雾心神一震,知道他发觉后,直言道:“今日灯花会这般热闹,他出现在这里,你不怕我被认出来,他会带我走吗?”
“可你刚刚心慌,小娘子是担心我会对他做什么对吧。”
他扼住江絮雾的手腕,才惊觉她手脚冰冷,眼下又不是腊月寒冬,所以是因忧心生恐惧,害怕吗?
裴少韫少时中状元,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唯独在这一刻,看到小娘子唇角直抿,一言不发的样子,他才知道何谓强求不得。
但他偏要强求。
裴少韫心底堵着一口气,笑得温柔,不容置喙地扯了一下红绳子,藏匿在手腕里的铃声响起。
这时,沈长安若有所思地瞥去目光,映入眼帘的便是戴着两副鬼面具的年轻人。
不知为何,当那名粉衫罗裙的小娘子隔着人群,还戴着面具看他时,他竟心神一疼,牵连着身上落下的旧疾,身侧的随从担忧地道:“沈大人,你怎么了?”
沈长安摆摆手,指尖苍白,唇角霜白,没一点气色,他一路往前走,想要见见前面的人,可当他推开四周的人群,来到那名戴着鬼面具的小娘子面前。
身侧穿着白衣的男人,忽然挡在他的面前。
“这位郎君?你这是?”裴少韫刻意压低嗓子,多了沧桑的意味。
沈长安心不在焉,指尖颤动地想要碰眼前之人,可男人声音都陡然冷下来,“这是我夫人,这位郎君是想让我去报官吗?”
他那道呵斥声音,将沈长安从恍惚中带出来,朝着江絮雾赔罪,“多有惊扰,还望小娘子多多海涵,我只是见小娘子跟妻子身形相似。”
江絮雾陡然鼻酸,明明没有拜过堂,还要她当作妻子吗?
裴少案冷眼瞧见这一幕,感受到江絮雾探出手,想要触碰的动作,他想也不想地拦截下来,轻笑地道:“郎君居然娶亲了,也会认错妻子。”
原本他是想让江絮雾看看,她心心念念的沈长安,会有朝一日认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