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出楼阁,一路来到某处后院大门,他沉思片刻,翻墙进入,几声鸟啼响起,随后狸猫“喵喵”混迹在夜色中。
他敬小慎微,在这几日里早就摸透翊王府中的大小位置,趁着夜色正浓。
沈长安乔装打扮,终于来到翊王的书房,发觉门外有人守着,他便伺机等待时辰,待到巡逻的侍从交换时,他一个翻身从窗户跳进去。
几经探寻,当移开白月骨书架,书房一扇暗门悄无声息地出现,沈长安不假思索地进去,在翻到白皮账本后,他换上准备好的账本,从书房出来,跳窗时,没承想巡逻的侍卫发现他,怒吼一声,“有贼人。”
他当仁不让地迅速脱身,可身后巡逻的侍卫紧追不舍,沈长安眼眸如墨水,来到翊王府中的水亭,再听身后赶来的侍卫,他不假思索地用脚边的石头踢进湖中,一个闪身藏匿在屋檐之上。
紧随其后的侍从们听到了一声水响,再看水面掀起层层涟漪。
他们知道水流下方往东郊而去,领头的人当即命人去东郊,待到人全部离去,沈长安从屋檐下一跃而下,翻墙离去。
为了避免被人发觉,他并没直接回到驿站,反而先回到宴席,见到成群的官员们个个醉得不省人事,他混迹在其中,给自己泼了一身的酒,佯装喝醉。
隔日醒来,他便听闻翊王府失窃,兵荒马乱。
沈长安从人心慌乱中,来到了牢狱,见到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徐大人。
徐大人浑身污泥,身上脸上有伤势,想来在牢狱中受尽苦难,他一见到沈长安,“呸——”了一声,“亏老夫对你刮目相看,原来你也是贪慕虚荣的小人一个。”
沈长安沉稳冷静,被人辱骂,面不改色地将藏在袖子里的文书拿出来。
徐大人看到他的文书,脸色一变,收起脸上愤愤不平,而沈长安将文书摊开,上面赫然印有圣上的玉玺印章。
“臣承圣旨,彻查翊王行贿之案,兹事体大,须密为之,而徐公亦受旨与下官一同,要为明示?”
徐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圣上的人,还有我怎么不知道圣上居然派你。”
他感慨万分捋着胡子,沈长安平静地道:“徐大人官居三品,行事老练,自当不会这般冲突,一直不给翊王面子。”
“我老糊涂不行吗?”
沈长安冷静地道:“下官读过徐大人《昌平集》当年徐大人撰写此书,论述国事和百姓民生,其豪情胸襟令下官自愧不如。”
徐大人一愣,少年风光,早已藏于过往,今日忽听眼前小官在他面前恭维,用的还是当年豪情万丈,少不更事留下的诗词论,他心下愁绪万千,对眼前的年轻人,欣慰之际还多出了赞赏之词。
《昌平集》是他登上官场的敲门石,也是受到皇上重任的缘故,书中的凌云壮志,和少年皇上的心志,异曲同工。
如今他算是明白圣上为何要选眼前名不经传的年轻人,担此重任。
为此徐大人欣慰一笑,“你心性难得,不错不错。”
沈长安处事坦然,并没有宠辱不惊,反而交出了他找到的账本,因这本账本徐大人爆发出惊喜的笑声,站起身,拂掉身上的污渍,拍拍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