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雾还听说有人下赌注,便吩咐抱梅取下五十两银子,押裴少韫不会出事。
“这?”抱梅摸不着头。
“有钱不赚,为何不赚。”
要知道裴少韫的手段还对付不了章家。
江絮雾下了赌注,两人自从那次医馆那件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江絮雾的跟前。
她落得清闲,这日从香料铺子出来后,她就去长州的寺庙烧香拜佛。
寺庙唤“长福寺”门口有石碑刻着经文,四面竹叶,风一吹簌簌作响。
江絮雾上了三炷香,又捐了香火钱,诚信祈福,从僧人手里接过了一道红绸。
说是系在后院杏花树会得偿所愿。
江絮雾接过,步履轻慢来到后院,看到十几棵系上红绸缎的树木,一眼望去,绸缎犹如红叶,摇曳四起。
“愿阿兄身体安康,也愿沈长安一路顺风。”
江絮雾阖眼祈福,绑上红绸缎,又随抱梅在寺庙走了一圈。
乘车舆回去时,下起狂风暴雨,他们没有油纸伞,抱梅和她只能跑回去,万幸巷子口离宅院很近。
但她在回去的途中,路过裴少韫的院子,门栓未关,半掩着,血迹从门口随着雨水渗透出来。
江絮雾攥紧了绢帕。
“小娘子,怎么了?”抱梅招呼婆子和婢女去烧水,见她伫立在垂花厅,神色不一,疑惑上前叫了一声。
“没事,青衣呢?”
江絮雾想让青衣去隔壁看一眼,抱梅疑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她。”
她心神不宁回到厢房,抱梅拿着帕子,要帮她绞干乌发,江絮雾坐在绣墩,坐立不安,心底浮现之前余光瞥见的血水。
是不是出事了?
万一是他的苦肉计?
她陷入两难,直到雨水敲打窗棂,似风中有人哭泣般,江絮雾猛然一惊,对着身侧的抱梅道:“我们去隔壁院子看看。”
抱梅惊慌,“小娘子这大雨天,你要出去?”
“恩,你去唤护卫跟上,一同去隔壁院子瞧上一瞧。”江絮雾拿着梅子油伞,乌发散落,提着裙摆匆匆忙忙来到隔壁院子。
身后的抱梅慌里慌张抄起青翠油纸伞,先去后院命护卫跟上她。
再忙不迭跟上江絮雾的步伐,万幸小娘子走得不急,可江絮雾看到他们来了,仿佛有了倚靠,加快了步伐,连累身后的抱梅在大雨天担忧的唤道:“小娘子,你走慢点,别摔着。”
下雨天,青石台阶滑得很,抱梅担忧她走得急,摔了可就不好,她后头小跑,想要追上她。
江絮雾小跑到隔壁宅院,见门半掩,依稀可见血混迹在雨水中,她捏紧了手里油纸伞柄,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是空无一人的院子,还有敞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