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放开花郎,并且放他走。”
江絮雾目光灼灼,见他一言不发,俊朗的面容上遍布阴霾,她往前一推,尖刺穿透肌肤,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她这么近。
近到她能看到裴少韫依旧缄默,直到她闻到血腥味。
裴少韫面色骇人,骨节僵硬如石头,在亲眼见到血腥时,他脸色阴沉冲了上去,“够了,我答应你。”
江絮雾拉闸的心被合上,而后便是裴少韫道。
“但是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青州。我们之间有个孩子。”
“好。”
……
一场风波被她以自戕结束。
裴少韫吩咐大夫过来看她脖颈的伤势。
其实就是一小口,指缝大小,他大惊小怪,面色铁青,犹如谁杀了他的生父。
过来上药的大夫,见到他都战战兢兢。
上完药,大夫说并无大碍,而后又被裴少韫嘱咐给她诊脉,开了一副药材后,大夫被送走,厢房内只剩下他们。
厢房内的小相思屏风被挪走,原本狼藉的地面和被花郎打碎的瓶花全部被拾掇好。
小雨淅淅沥沥,未曾歇息一会。
“簪子哪里来的。”
四下无人,裴少韫率先开口。
“我为了你,放走了胆敢行刺我的人,阿絮你还想瞒我其他事情吗?”
“是送饭来的婢女,我悄悄从她的发髻取了一只下来。”
江絮雾低垂头,她雪白的脖颈缠着白纱布,肤色白釉瓷器,一碰,碎得要随时扎人满手都是血。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倒是有本事。”
江絮雾看他没之前生气的模样,踌躇了一下,“尚好。”
原以为他会生气,可裴少韫轻笑几声。
在江絮雾以为他动怒或者说其他话时,裴少韫笑了几下,冰凉的指腹放在她的手背上。
“那就好。”语毕。
江絮雾又被折腾了一宿,她起初要拒绝,可裴少韫轻笑道:“你可是答应我,要有孩子的。”
“我刚把人放出去,他还受着伤,外头还下雨,这个时节把他找回来,轻而易举。”
江絮雾无奈之下任由他折腾,可是这动作实在太羞耻,她都不知道裴少韫从哪里学来的姿势,美名其曰,“这样你能有孩子。”
她咬唇不放,心里想着胡说八道。
奈何花郎没走远,怕裴少韫临时反悔,江絮雾只能承受着他的摆动。
床幔间,一室春光旖旎。
江絮雾半睡半醒间,听到窗外的风声貌似少了些,迷迷糊糊透过的半透的床幔,看到摆在香案上的金箔花卉,晃眼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