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不明所以,但还是听爷爷的吩咐。
“我知你一介女子落水逃亡,身上没有带路引,这是我儿的路引,你到时候把脸摸黑点切记出门在外,务必小心谨慎。”
明明两人素未相识,但江絮雾从未想过会得到如此妥帖的帮助,更是鞠躬道谢。
“多谢。”
江絮雾收下路引后,便转身往前方的高山流水而去。
从此天高水远,各别一宽。
只愿她未来如《观雨》中的那句,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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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宫闱,裴少韫以自己的名义去会见了皇后。
皇后听到他来,只是为了借太医,转动佛珠的手一顿,她抬眸见眼前塑造了金身的菩萨正含笑看她。
往事的罪孽,犹如此笑。
她阖眸压下思绪纷纷,隔着身后的那黄纱帷幕,她低语道:“你想借太医,是有了担心的人吗?”
“我想给我夫人看病。”
佛珠继续转动,皇后悲天悯人地道:“本宫不知你有夫人。”
“是我喜欢的夫人。”裴少韫想到被他强夺回来的小娘子,唇角上扬,眉眼多了愉悦。
皇后垂眸,眼角的褶皱流转了岁月的痕迹,“徐嬷嬷去跟裴大人走一趟。”
随后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领着他去了太医院。
路上恰巧遇到朝宁公主,裴少韫对她行礼,朝宁淡笑,“裴大人。”
两人寒暄几句,裴少韫便借着有事离去,朝宁讳莫如深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下,而后来到皇后居住的宫殿,知道母后又在烧香拜佛,朝宁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佛龛前,望着潜心拜佛的母后,朝宁不禁反问。
“母后近日不问朝中事,甚至连后宫政务都分出去,可母后为何近日召裴少韫进宫。”
皇后阖眸,对于女儿的僭越,她甚不在意。
朝宁:“我知道裴少韫是母后你尚在闺阁里手帕之交的儿子,可你多年前不管不问,现在怎么开始掺和他的事情,十几天前母后你还亲自带人去捞他。”
“我跟阿兄在母后眼皮底下十几年,也没见母后你这般维护。”
面对朝宁的指责,她依旧潜心修佛,不予辩驳。
见到母后这般人淡如菊,朝宁实在恼怒,不过转眼想到自己的谋划,朝宁还是沉声道:“我不求母后仁爱,毕竟我已经长大,但是有些东西我需要自己夺回来。今日我想问问母后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你想要什么?”
一直沉默寡言的皇后,终于开了口。
“我想要兵部权侍郎的位置。”
“驸马?”
“不,是给江辞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