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都是王隽扶着她?在滑,大概像他自己说的,是怕她?摔,回去要缓好几天,他一次也没让她?摔过。但是不摔换来的结局是她?的平衡感始终不行。她?跟他说:“我真的是来滑雪的吗?一次都不摔是不是白来了?”两人已退下单板,抱在身体一侧,向着休息区走去。闻言,王隽说:“下次等你放假了不忙工作了,你想怎么玩都没问题。”走出好几步,季烟才缓缓反应过来,心里甜着,露在脸上便就是,她?突然?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他眉梢又是一扬,停步看她?,目光颇有些耐人寻味。多半是又想做些什么,她?假装看不见,明知故问:“不走吗?那我走了。”她?从他手里抽回手,往前走,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从身后拉住。王隽把?她?拉回来,揽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之前,他说:“想跟我说谢谢,得按我的方式来。”话了,他不由分说地吻住她?。寒风徐徐拂过,不远处是簌簌的滑雪声音,还有不少惊呼声传来。那么多声音,那么多介于寒冷与温暖的东西?,可此刻,季烟觉得一切都安静了,安静得这广阔纯白的天地间只?剩她?和他两个?人。俗世纷纷杂杂,过来过往。无?疑岁月悄然?更变了一些东西?,不变的是,她?和他依旧依偎,照旧拥抱彼此。走到休息区的时?候,看着王隽递过来的水,她?说:“下次我休年假了我们再过来。”王隽说:“下次带你去另外一个?场地。那边附近有旅馆,住上几晚,满足你夜里拥抱雪山的寂静。”她?听了,直点头,正想说要下回可不能再帮她?滑行了,让她?摔摔也好,才有滑雪的快乐。忽地,一道熟悉的声音把?她?吓个?清醒。“姐?”循着这道声音,季烟抬头看过去,这一看,手里的水差点摔了。几步远外,一身全副装备的沈宁知抱着个?单板,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王隽看了看两人,半晌走过来帮她?拿水瓶,季烟很快回过神,下意识地起身,牵住他的手,将他拉在身后,看着沈儒知,暗道不好。他怎么会在这边?直到沈儒知和王隽握手打招呼,季烟还云里雾里的。北城这么大,雪地场所更是数不胜数,沈儒知怎么就刚刚好也在这里。沈儒知见季烟还蒙着,心里有了数,问道:“王先生之前在哪里高就?”王隽正要回答,听到这话的季烟瞬间回神,走到两人?面前,看着沈儒知说:“你怎么在这边?”沈儒知好笑地问:“你?又因为什么在这边,你?是什么原因我就什么原因。”她?:“……”她?十?分不明白,怎么一个两个说话都喜欢用?这种让人?无言以对的方式。王隽是这样,弟弟沈儒知也是。她?叹了声气,很无奈地说:“我过来看雪,晚上回去,既然?遇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沈儒知看看她?,再?看看一旁的王隽,忽略前者的邀请,径直问他:“你?滑雪很厉害?”王隽说:“业余水平。”
“比一场如何?”王隽没说话,似乎在思忖。见状,季烟摇头说:“不行,你?们都是业余水平,万一伤到了怎么办,伤筋动?骨一百天,工作和生活都不要了?”她?看向沈儒知,正要说他两句,一旁的王隽拉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看向沈儒知,说:“比赛谈不上,就当是一次交流。”两人?手上都有单板,索性?就用?单板“交流”。雪地就有专门供人?比赛的场地,同雪地的负责人?说过之后,几个人?来到另外一块雪地。此次沈儒知是和研究所的人?出来滑雪的,意在联谊,也为了联络感情。当他们结束活动?,要下山返回市区的时候,沈儒知一个不经意就看到了几步远外的季烟,以及和季烟有说有笑的男人?。男人?皮相不错,身边有同事见他看着一对男女,笑着说:“羡慕吧,郎才?女貌,刚才?我还看到两人?亲热,啧,弄得我也想找一个了,谈恋爱多好,怎么这种好事就轮不到我。”沈儒知说:“谈恋爱?”同事啊了声:“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这种关系,明眼人?一看就是情侣。”同事正笑呵呵说着,沈儒知听完后,抬脚上前,喊了一声姐。姐?同事的手顿在半空中?:“……”上回季烟突然?跑来北城说是要见一个男人?,现?在不用?多想,眼前这个男人?和那晚是同一个。同样亦是曾经伤害过季烟的人?。沈儒知脑海里回响着国庆节回去时,母亲再?三跟他说,过年姐姐要带男朋友回来,他这个做弟弟的不能?落后,让他也抓紧带个女朋友回来。他想不明白,按照他对季烟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再?去接受一个让自己伤心的人?。可现?在他们竟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沈儒知一边想,一边检查单板。季烟站到他面前,蹲下,说:“你?……可以吗?”他抬头,看着她?:“是怕他胜之不武,还是担心我做了一回别人?的手下败将?”她?抿抿唇,诚实地说:“都有,你?们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爱的人?,何必争个输赢,在我心里你?们都是赢家,可现?在你?们却要站到对立面,又是这么一个危险的处境,要是谁受伤了我都很难过。”她?眼里满是担心。沈儒知想了下,说:“不想我和他比?”她?点点头:“下山去吃饭吧,我好久没看到你?了,我们聊聊天也比在这受冻好。”他冷冷一笑:“你?好久没看到我了?我看你?来北城,也没想着来见我。”“……”就不能?给她?一个面子吗?看他油水不进,游说无异于白费口舌,季烟起身,说:“那你?悠着点,别伤到自己。”“你?确定是在关心我,而不是怕我伤到他?”“……”季烟几乎咬牙切齿:“沈儒知,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话罢,她?朝王隽走去,拉着他的手,说:“我弟弟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们下山吧,山上挺冷的。我肚子也饿了。”王隽笑着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季烟的弟弟冷冷地扫过他,他想,大概是在弟弟那里踢到铁板,无功而返,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