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有眼疾,身子又不好,独自闷在房中度过一日又一日,最放心不下的?却还是她这个?妹妹害怕孤单。
皎皎移动视线,那墙上和物架上摆放着的?刀剑银镖,是兄长对少年时的?追忆,也是他永远无法完成的?梦。
她眼中含泪,如?同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手,“兄长,我们总有一天能?回家的?,是不是?”
陈霖温和许诺:“当然。”
她脸颊贴近他手背,低低哽咽出声。
泪如?雨下时,忽而?有一丝清明闯入她脑海。
皎皎心头一顿——兄长目疾在身,只有偶尔读书和拿笔,手掌何时有了茧?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疑惑抛之脑后了。
也许兄长会在无人时摆弄那些兵器,那是他喜爱的?东西?,即便有可能?因此受伤,她也不该阻止。
从前她没有这样认为过,到?了现在,她的?想法却转变了。
能?为自己热爱的?人或东西?而?受伤,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总好过有心无力,只能?远远望着而?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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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馆,伊南懒懒倚在贵妃榻上。
听了心腹的?禀报,她掀起眼皮,诧异道:“你是说魏国皇帝婉拒了我们的?面?见,要?我们这几日先与官员接洽?”
不过她仅仅奇怪了一瞬,很快便明白了个?中缘由,不禁嗤了一声。
“可见兄长真是会做事。”
昨日她与礼部官员交谈议和的?事,伊格瞒着她这边的?人,自作主张约皇帝去马场驯马。
听闻送了三只喜鹊尸体?,还出言辱没女子,最后没讨着好不说,还被一众女官明嘲暗讽了一番。
伊南得知后恼怒,暗恨他把?自己国家的?脸面?扔在地上给别?人踩。似他这样如?猪般蠢笨的?人,还以为能?先她一步得到?优势?
那群支持他的?属官也是瞎眼蒙心,竟然跟着他一起胡来。
射杀吉鸟、在女子当权的?地方羞辱女子,现在皇帝都不愿见他们了,可不就是咎由自取吗?
自己没脑,平白连累了她。
伊南倍感?无语,烦躁地把?辫子甩到?身后。
“公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心腹问。
“还能?怎么办?皇帝下了明令,自然只能?遵旨做。”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