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没回来的掌门终于回归,能来的同门弟子全都回来了。
院子里摆了六张大圆桌,满满当当坐了一百来号人。
阮柒跟着聂北楼,一桌一桌叫人。师叔师伯师兄师姐,一圈走下来她只有一个念头——
亲戚多了不是啥好事儿,她脑袋顶都快让人摸秃了。
心累的小姑娘把岌岌可危的头发扎成一个小丸子,然后跟受气包似的坐在桌边,苦苦哈哈的开始签名。
给白师叔家的小孙女,徐师叔家的大孙子,王表姐的小姑子,赵师兄的大舅子……
阮柒签了至少一百多张,然后把笔一扔,开始跟人合影。
她就跟个盆景似的往那一坐,任由师叔师伯师兄师姐们排着队一个个过来拍照。
阮柒笑得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吉祥物,她特别想在身边立块牌子,上面就写——
景区拍照,一张十元。
……
当天晚上,拍照过度的阮小七住在了师门。
等第二天一大早,聂北楼开车将她送回剧组。
《刀锋》在帝都的拍摄已经到了收尾阶段,阮柒忙了一周,大仙专卖店二部开业了!阮柒又梦到了那个为了保护她、被沉入湖底的少年。
梦中的画面非常零碎,阮柒努力想要看清少年的脸,却怎么也拨不开挡在面前的雾。
她有点着急,不停的喊着‘冰山哥哥’。
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干净的大手伸过来。
阮柒伸出手想要去抓,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眼前的少年忽然消失了。
“冰山哥哥——!”
阮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初夏的风轻轻拍打着门上的珠帘,发出清脆干净的声音。
案几上的香炉青烟袅袅,清甜的香气丝丝缠绕,拂去梦境带来的慌乱。
阮柒的思绪渐渐从梦中抽离。
她看了眼屋内的摆设,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师门。
“又做噩梦了?”白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阮柒摇摇头。
“不算噩梦,就是又梦到了上次那个沉湖的小哥哥,不过没看清脸。”
说着,她小小的咕哝一声,“我是拍戏拍上头了吗?为什么连做梦都是连续剧?”
正在吃葡萄的白璃差点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