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景仁出门时,手里拿着一柄玲珑八宝扇,他本来就生得眉目俊朗,换了一身宝蓝色的直裰,腰封着嵌着一颗大宝石,走在大街上,十分的惹眼。他就那样惹了一路人的眼朝金香楼走去,金香楼门口并未出现车水马龙的情况,不是时间未到,而是停在金香楼门前的马车非富即贵,足以见金香楼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守在门口的龟公发现了徒步而来,衣着却华贵精美的萧景仁,先是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确定身上穿戴都不是西贝货,才奴颜媚骨的将人给请进去。“这位大爷瞧着面生,头一回到咱们金香楼来吧。”萧景仁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一边站在圆弧形的场子里环顾。“是啊,刚到万明县,听说你们金香楼的姑娘个顶个儿的好,特意来长长见识。”“好咧,大爷楼上雅间儿请吧。”说完,龟公就招呼人把萧景仁往二楼带,自己本想再出门迎客,徒然看到金姐在向他招手。龟公赶紧穿过人群跑过去,“金姐,你叫我?”“刚才那位大爷瞧着很面生,新来的?”金姐一边说话,目光一边跟着萧景仁上楼。“是的,说是今日刚到万明县,知道我们这地儿姑娘好,特意来长长见识的。”金姐没作声,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萧景仁,龟公继续说:“小的仔细看过了,那大爷身上的穿戴值老鼻子钱了,特别是他腰封上的那颗宝石,少说也值个上千两银子。”这个龟公是她专门从宝石行请来的,站在门口迎客就是为了鉴别那些穷鬼冒充有钱人往金香楼里混。“你的眼光例来是不会错的,看来得好好服侍了。”萧景仁进了一个雅间,雅间有很大一个落地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楼下舞台上的女伎跳舞。同时还注意到这金香楼真是不一般,每个转角都有功夫不错的打手值守,他们的目光扫视着进到金香楼的每一个恩客,仿佛只要有人闹事,保证下一稍闹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会被丢出去似的。他不动声色的坐到软椅上,立即就有龟公进来,弯着腰问他,“大爷可有知道的可人儿?小的立即安排?”萧景仁一把甩开手里的扇子,翘起二郎腿,“爷我是头一回来你们这儿,也不知道你们这儿有什么规矩,但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花魁女伎叫花芬小姐,你就把她叫来吧。”龟公一脸的为难,“大爷有所不知,这花芬小姐今日被别的客人能订走了,大爷放心我们这里其他的女伎都很不错,要不我再给您换个不输花芬小姐的,如何?”“大爷我见过京城的花,赏过西湖的美,你们这小小的万明县倒傲骄起来了,既然花芬小姐是你们这里的头牌,那大爷我就不要其他女伎。”说完,他就依靠在椅子上,扭头看着台下的舞蹈,不论龟公怎么说好话,他就是不松口。龟公无奈,只能去找金姐。金姐一听这新来的客人这么有个性,立即就要去会会。迈进雅间的门,金姐脸上的笑意浓得就像金香楼外的月色,“大爷,听说你要找我们这里的头牌花芬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花芬小姐今日被旁的客人给订走了,要不我再给你推荐几位其他的女伎以,可是个顶个儿的漂亮。”“你是?”萧景仁扭回头,目色嚣张的看着金姐,“你是这里话事的?”“是,承蒙诸位客官抬爱,称奴家一声金姐。”“爷我可不管你是金姐还是金妹,花芬小姐,今夜我一定得见着她。”金姐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敛,“大爷是头一回来金香楼,旁的女伎都还没见识到便只要我的花芬小姐,我怎么看大爷都是来找茬儿的啊!”“一个下九流的地方,爷我到这里来找茬儿,你们还不够资够,废话不要那么多,请花芬小姐出来吧。”萧景仁很清楚,像这种叫得出名头的伎院背后肯定有什么大佬撑腰,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怎么也会嚣张些时候,眼前所谓的金姐也不例外。“敢在我金香楼这么说话的,大爷还是头一个,未请教大爷在何处高就?”“爷就是来你这里寻开心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萧景仁极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今晚我只见花芬小姐,要是见不到她,你们这金香楼也就别开了。”她已经原谅了萧景仁先前的跋扈,现在居然用这么大的口气说话,金姐不想再忍了,”金香楼在万明县开了这么些年,还没遇到了客官如此不通情达理的,要是客官实在不能理解,那就请客官离开金香楼吧。”“不就一个女伎吗?大爷我有的是银子,你连银子也不想赚吗?”“对不起,我们金香楼只接待懂规矩,讲道理,还有有银子的客官,可惜了了,你只有银子而已,请吧。”金姐已经表明了态度,站在金姐身边的龟公自然不必再点头哈腰的假客气,“请吧,再不走,我就要人了,坏了我们金香楼规矩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的。”萧景仁没有动作,只是继续倚着椅了,半阖着眼帘,唇角扬起几抹讥讽的笑,“一个伎院,敢这么嚣张,我说来这里长见识,还真是长见识。”龟公见他不动,顿时来了火,立即走到门口朝外拍了几下手掌,随即就有几个打手冲进来气势汹汹的瞪着萧景仁,像是下一瞬间要将他撕裂了一般。萧景仁依旧没有动作,只是淡淡的瞥着这些人,“想打架是吧。”龟公刚想下令,突然一道人影从门外飞了进来,直接摔倒在萧景仁面前,脑袋都磕出血了。龟公和金姐吓了一大跳,又见一个护卫模样的少年阔步迈进门槛,径直走到萧景仁身后抄手站着。“我倒要看看,今日这花芬小姐,我是见得着还是见不着。”听着萧景仁不咸不淡的话,见惯世面的金姐立时反应过来,“你根本就不是来见花芬小姐的,你就是来找麻烦的,还请客官说清楚,金香楼是何处得罪了你,你要欺上门来?”萧景仁的目光露出几些赞许,“倒不是个蠢的。”:()宠嫁